离得这样近,到手的实感,让晏时锦真正意识到,她又回到了他身边。
不一样的幽香拂面,还夹杂着微甜的酒气,少女挽起的发髻上插着几支素玉簪子,乌亮的发丝垂落耳畔,让人不禁想去帮她拢起。
崇陶和效猗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家姑娘就这样落入高挺男子的手中,被他轻易掌控,表情呆愣复杂,却不敢说一个字,竟然还被他慑人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退。
被五花大绑,塞了满嘴布条的破竹几人见此情景,皆用力挣脱着,满是怒意的目光朝这边看来,喉间发出呜咽之声。
晏时锦拥着少女,带着她一同转过身,扣着她腰上的力道倏然加重,挑了挑眉看过去,语气却依旧平静:
“倒是养了几只忠犬。”
顿了顿,日间在罗府听到的少女毫不避讳的话语,重新在耳畔回响了一番,男子的后槽牙突然咬紧:
“不,”
“是侍奉枕席的‘忠犬’,对吧?”
纤腰隐隐作痛,纪云瑟根本不敢动,闻听此话,本能地眨了眨眼睛,茫然中带着几分无措地对上了男子漆黑如深渊般的幽眸,忽的浑身一凛:
“你,你,你怎么知道?”
难不成,这厮也在罗府的宴席上?
不对啊,那不是后宅女子们的赏花宴么?他去作甚?
还是,他早就派人盯着自己了?什么时候开始的?
是她从暹罗回来时么?
不会吧,这厮莫非没有忘了她,一直在找她?
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:
“你……”
男子将她一脸的慌乱尽收眼底,眼眸黯了黯:
“怎么,还怕被我知道?”
纪云瑟伸手推了推他,却纹丝不动,她理了理纷乱的思绪,勉强拼出几分理智,让自己冷静下来,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:
“世…世子,我…我们换个地方说话,好不好?”
又来了!
她总是这般识时务,一旦自己处于弱势时,便会装出的一副软柔求人的模样,晏时锦不止一次地吃了她的亏,被她轻易动摇神智,为她一次次地突破底线。
就算是此刻,也似如此,一时无法改变。
但是,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她!
始乱终弃,逃之夭夭,移心别恋,豢养面首,这些不可能轻易揭过!
男子将少女箍得更紧,温热的唇贴近她的发髻,低沉的声音随着一波一波的热气传入她的耳畔:
“换到哪儿说?”
“你的枕席之上?”
这都什么跟什么呀?
她要怎么跟这厮解释?总不能当着破竹他们的面,把自己在罗府随口扯的慌又拿出来说道一通吧?
纪云瑟咬了咬唇,终是鼓起勇气,道:
“是,是我对不起你!”
纪云瑟指了指跪了一院子的小厮护卫,软声道:
“但是,他们是无辜的,他们连你的面都没有见过。”
“要不,你…你先放了他们吧!”
好,很好!
晏时锦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,整个手掌包裹着少女的纤腰,她向他道歉,向他低头,就是为了替她的这些“面首”求情!
放了他们?休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