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,客栈灯火未歇。
湘阳王刚沐洗过,身着月白色宽袍,领口微敞,鬓角微湿,正坐于榻边阅读信札。忽听外头传来轻轻一声:王爷。
他抬眼望去,只见门扉处立着一人,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瞬——素青纱衣,衣领系得极高,袖口亦收得密实,与她往常在府中闲时所穿截然不同。
进来。他声音低缓。
江若宁轻步入内,微微福身,声音婉婉:妾承王爷恩许,得以先入苏州探亲。
今又蒙王爷亲至江府拜访,并携厚礼,江家上下皆感恩不尽。
妾心知一切皆王爷垂怜,铭感于心。
她眉眼含笑,说得极是得体。可他一眼看去,只觉得——比以往生分了些。
湘阳王不语,只缓缓将手中书册阖起,眸光落在她身上许久。
天已入夏,怎么穿得这般严实?他语气仍淡淡,像是随口。
江若宁眼睫微垂:江府晚间风凉,妾体寒,怕着了凉。
过来。他轻道。
她甫步至榻前,便被男子一把拉进怀里。湘阳王低头吻住她的唇瓣,数日不见的思念与心中的闷火交织,让他的吻愈加急切。
他吻得愈来愈深,含着她下唇轻啃,再探入她口中索取,力道极是霸道。他的吻是那样的熟悉,她的身子几乎不假思索地想回应,可下一瞬——
脑海闪过那圈脖颈上的瘀痕,青紫交错,染在雪肤上,份外刺眼。楚楚一个娇柔女子,是犯了多大的错,才让他下得了那样狠的手?
江若宁心头一紧,只余几分迟疑的迎合。
他掌心沿着她背脊缓缓下滑,轻巧地解开她腰后的系带。衣物松动之际,他稍一用力,便将那袭素青衣裙从她肩头褪下,滑落至榻旁。
江若宁身子轻颤,却未出声,只是微微低垂着眼,不语也不拒。
湘阳王低低一笑,在她耳畔道:穿得这般严实,还不是要脱的。
她靠在他怀中,赤裸着玉背与香肩,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,唯独那系得极高的内襦衣领,仍遮住了锁骨之上。
他目光落在那条纱带上,指尖一抚,便将其解开。
最后一层衣物滑落时,她终于抬手掩住胸前,耳根绯红。
他手掌复上她的手腕,缓缓将她挡在胸前的手移开,露出雪腻香柔的酥胸。
他喉结一动,手不经意地滑过她白皙的肌肤。她身形略显单薄,总让他觉得仿佛一握就会断裂。
就在他指腹探向她的脖颈时,她身子忽地一僵。
极轻,却瞒不过他。
湘阳王轻咬了她的下唇一记:你在怕?
她犹豫了片刻,轻轻摇头。
他仍贴着她,低声呢喃,带着刻意的慢与压迫:从你踏进这厢房,便没抬眼看过本王一眼。
她睫毛颤了颤。
看见宋娘子颈上那道伤,便开始怕了?
江若宁依然没抬眼看他,只轻声道:王爷与宋娘子的事,妾不敢妄论。
不敢妄论……他慢条斯理地重复,指腹却在她脖颈上轻轻一绕,那若本王今夜,也在你这里留下痕迹,你又当如何?
她猛地抬头,双眸蓦然睁大,眼中闪过一抹惊惧,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冷意击中,一时竟哑口无言。
湘阳王却已摘下床帐的系带,缓缓缠上她的双腕,一张俊脸神色莫辨。
江若宁尚未回神,那系带已悄然绕过腕骨,温柔而坚定地束住她。
王爷……她颤着想问,却不敢说出口,连气息都隐隐滞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