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凌风制作双神之战的后续内容时,与此同时,神奥地区,某一座无名的小城市内,
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暖意,照进了冷清的公寓楼楼梯间里。
在水泥台阶上切割出明明暗暗的光斑,一个黑发青年低着头,一。。。
枫站在校门外,晨光如薄纱般洒在红砖墙上。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斜斜地铺在水泥路上,像一道沉默的桥梁,连接着过去与此刻。歌声从教室里流淌而出,清澈、稚嫩,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重量??仿佛每一个音符都曾穿越过冰层、深渊与时间的裂缝,才终于抵达人间。
他听得出那旋律的源头。
是《未完成的道歉》。
但这一次,它不再是断续的哼唱,不再是录音机里沙哑的残响,而是由十三个声音编织而成的完整乐章。孩子们并不知道这首歌背后埋葬了多少眼泪与牺牲,他们只是本能地被吸引,像是灵魂深处某根弦被轻轻拨动。就连那位戴眼镜的小男孩??如今已是个普通小学生模样的KID-13??也抬起头,嘴唇微启,加入了合唱。
枫闭上眼。
记忆如潮水退去,留下的是空旷的沙滩和零星闪烁的贝壳。他记不清母亲的脸了,只记得她掌心的温度;他忘了林晚最后一次笑的模样,却还记得她说“你一定要活下去”时眼神里的光;他也想不起小雨的名字是怎么写的,但他仍能听见她在雨天窗边轻声哼歌的节奏,像风铃摇曳在屋檐下。
可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,是此刻有孩子愿意为陌生人落泪,是有大人开始学会倾听孩子的沉默,是有光从极地蔓延到赤道,照亮那些曾被定义为“异常”的心灵。
突然,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。
枫睁开眼,看见一个小女孩走出教室,手里抱着一本画册。她约莫七八岁,扎着两条歪歪扭扭的小辫子,右脚鞋带松了也没察觉。她走到枫面前,仰起头,认真地看着他。
“你是……昨天梦里的哥哥吗?”她问。
枫一怔。
“你说什么梦?”
“我梦见一个穿蓝衣服的人,在冰湖上唱歌。”她低头翻开花册,一页页展示:歪斜的线条勾勒出漂浮的冰棺、旋转的紫黑核心、还有无数孩子手牵手站在天空裂开的地方。“他还说,‘我可以哭了吗?’然后所有人都哭了,可一点也不难过。”
枫的心猛地一颤。
这不是普通的梦境。
这是**共感残波**??那些未被完全释放的情感涟漪,仍在世界表层之下缓缓流动,偶尔会渗入敏感者的心灵,化作梦境、预感或突如其来的熟悉感。
他蹲下来,平视女孩的眼睛:“那你呢?你现在可以哭了吗?”
小女孩眨了眨眼,忽然笑了:“我现在想笑了。”
她跑回教室,把画册放在讲台上,指着其中一幅说:“老师,这是我画的‘新世界’。”
老师走过来,看着那幅画愣了几秒,随即轻声对全班说:“同学们,今天我们不只唱完这首歌,我们还要把它写进课本里,好不好?”
“好!”孩子们齐声应答。
窗外的鸟鸣骤然密集,仿佛整个自然界都在回应这小小的课堂。
枫缓缓站起身,转身离开。
他知道,自己不能再停留太久。每一份被唤醒的共感都会引发现实的细微偏移,而他是这一切的起点,也是最易崩解的支点。他已经献出了太多记忆,若再沉浸于情感共振中,恐怕连“枫”这个名字都将彻底消散。
但他并不恐惧。
走在街道上,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。没有高耸的LULL塔,没有冰冷的数据监控网,也没有归途系统的红色警告标志。取而代之的是社区中心墙上手绘的“情绪树洞”,图书馆新增的“倾听角”,学校每周一次的“无声对话课”??在那里,学生蒙着眼睛用手语交流,只为体会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受。
这个世界正在学习如何“听见”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