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要杀我,常彦前辈,我错了,放我一马。”
“就因为我贪图那袁清漪的美色,你就要置我于死地?”
“我才是落月村人啊。”
“……”置身在漫天刀影下,夏丁绍一脸绝望的哀求,试图让常彦收起道法。
结果。
常彦却冷笑的看向他,“我说过了,夏丁绍,老夫不能让你害了落月村,你活着,对落月村,不好。”
言尽于此,诤,诤。那一道道刀影,便瞬间落在夏丁绍身上,将他身体如切白纸般,不断四分五裂,同时骨骼断裂的“咔嚓”。。。。。。
雪落在灯塔的檐角,凝成冰棱,又悄然断裂,坠入下方沉默的海。那声音极轻,却像一把钥匙,叩开了时间深处某扇锈蚀的门。阿禾的手渐渐凉了,昭昭握得更紧,仿佛只要不松开,就能把那些即将飘散的岁月拉回掌心。
“老师……”她低声唤。
阿禾没有回应,只是望着窗外那片被灯火映亮的山坡。她的瞳孔里倒映着千万点光,像是看见了三十年前那个少年蹲在灶台前试火候的模样,也像是望见了更远的地方??那里有风雪中的门扉,有青铜铸就的锁链,有一双始终未曾合拢的眼睛。
呼吸越来越浅。
忽然,床头那盏最旧的手工灯自动亮起。它本不该亮。电池早已耗尽,线路也已老化。可此刻,灯芯竟无火自燃,橘黄的光晕缓缓扩散,照亮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:那是陈念去年送来的,画的是归葬殿前的雪地,一个黑衣人背对画面而坐,身后是无数提灯而来的人影。
昭昭怔住。
紧接着,房间里所有灯一盏接一盏亮起,不是电控,也不是人为,而是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逐一点燃。每一盏灯都微微震颤,仿佛在应和着什么遥远的节拍。
屋外,风雪骤停。
山顶灯塔的铜铃无风自动,清越之声传遍山谷。守塔人老李猛地抬头,发现原本熄灭已久的主灯竟自行点燃,光柱刺破云层,直指北方星空。他颤抖着手翻开日志本,在今日一页写下:“子时三刻,灯自明。疑为感应。”
而就在这一刻,全球两千四百七十二座自由灯塔,无论地处战火、荒漠、孤岛或都市角落,全部在同一秒亮起。没有信号指令,没有能源输入,它们只是**同时醒来**。
南太平洋小岛上,孩子们惊叫着跑出宿舍,指着天空。北极冰原之下,监测仪疯狂跳动,数据显示地脉能量正以螺旋形态向地表涌动。火星殖民站内,宇航员们集体静默??他们面前那根从不发光的灯柱,此刻顶端浮现出一圈微弱的光环,如同戴上了一枚星辰之戒。
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只有少数人听见了那声低语。
它不在空气中,而在骨血深处,在记忆最柔软的褶皱里响起:
>“我走了。但你们还在。”
***
陈念站在西伯利亚观测站废墟之上,手中《守门人笔记》翻到了最后一页。这页原本空白,如今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,笔迹与林既明完全一致,却又带着某种超越时间的沉静:
>**“当你读到这些字,说明我已经完成了交接。**
>
>**我不是死了,只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活着??活在每一个愿意为他人多走一步的人心里,活在每一次选择善意而非冷漠的瞬间。**
>
>**愿力不是神迹,它是累积的选择。**
>
>**三十年前,我以为自己是在守护一道门;后来才明白,我真正守护的,是一颗颗尚未熄灭的心。**
>
>**阿禾说得对:灯塔不追光,它只等有人愿意先点亮自己。**
>
>**所以,请不要哀悼离去的执灯者。**
>
>**请成为下一个。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