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魔念苏文在星冥渊遗迹的杀戮,如同投入沸油的火种,从南冥古国掀起滔天巨浪时。
远在北玄冥国的南圣宗。
同样有修士,得知了魔念苏文的事情。
“哦?南冥古国那边,居然有执掌九品道法的魔门修士,屠杀了整个南方地界的金丹天骄?”
“苏文?好耳熟的名字,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过?”
“……”
听到一名名南圣宗的化神修士交谈。
人群中旬火的脸色,则是有些铁青和煞白。
或许其他南圣宗的修士,对苏文此人,没什么印象。
但他却。。。。。。
雪落无声,青鸾山巅却已沸腾如熔炉。万冥宫祖殿崩塌的余波仍在蔓延,九条龙脉锁链断裂后坠入深渊,发出沉闷轰鸣,仿佛大地在哀嚎。那日之后,整座山脉灵气溃散,灵泉干涸,千年古木一夜枯黄,连栖息于此的灵禽异兽也纷纷逃离,只留下空荡荡的巢穴与风中残羽。
苏文站在断崖之上,白衣未染尘埃,眉宇间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。他不是凡人,也不再是纯粹的执念之体??他是“归者”,是记忆、情感与万千亡魂共同托举而出的存在。他的心跳真实可感,血液温热流淌,可每一次呼吸,都像在承受着前世今生叠加的重量。
袁清漪悄然来到他身后,脚步轻得如同怕惊扰一场梦境。“你变了。”她低声说。
他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抬起手,掌心浮现出一缕灰白的气息,那是香灰,也是亡灵契军灵魂的纽带,如今正缓缓消散于风中。“往生引终章完成那一刻,我便不再是那个只为复仇而活的影子。”他说,“我是苏文,但又不只是苏文。他们的恨,他们的痛,我都记得。这份力量……太重了。”
袁清漪走上前,将一件狐裘披在他肩上。“那就别一个人扛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坚定如铁,“你说过,这一世不求成仙,只愿山河无恙。可若无人同行,纵有通天之力,也不过是一座孤坟。”
他终于转过身,目光落在她脸上。那双曾被仇恨浸透的眼眸,此刻映着晨光与柔情,像是冰封千年的湖面裂开第一道春痕。他伸手抚过她的发梢,指尖微颤:“清漪,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?在青鸾峰后山摘野梅,你说梅花虽寒,却最懂人心冷暖。那时我就想,若有朝一日能护住这世间一点温情,便不负此生。”
“现在你可以了。”她望着他,眼中泛起水光,“不只是为我,也为那些再也无法开口的人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忽有金光破云而来。一道符诏自天际飞驰而至,化作半尺玉简悬浮空中,其上刻着古老篆文:**“北荒魔宗恭迎真主归位,愿献《九幽归墟录》全本,恳请赐见。”**
苏文冷笑一声:“他们倒是动作快。”
“你不打算去?”袁清漪问。
“为何不去?”他抬手收下玉简,“北荒虽邪,却不伪善。他们从不掩饰欲望,不像某些宗门,满口仁义道德,背地里吃人骨髓。我要让天下知道,真正的秩序,不该建立在谎言之上。”
三日后,西北荒漠边缘,一座由黑曜石堆砌而成的巨大祭坛耸立于沙海中央。此处原是远古战场遗址,埋葬着无数战死修士的残魂,阴气极重,寻常人踏入百步之内便会神志失常。然而今夜,这里却灯火通明,旌旗猎猎。
北荒魔宗十二长老列阵相迎,为首者乃当代宗主??血袍老祖,一位半步合道的老怪。他双目赤红,额生独角,周身缠绕着九条怨魂锁链,每一节都挂着一颗头颅,皆是昔日强敌。
“苏文!”血袍老祖遥遥拱手,声如雷震,“三年前你魂飞魄散,万冥宫宣称你已彻底湮灭。谁能想到,你竟以执念重生,反手覆灭十二元婴?当真是天命所归!”
苏文缓步前行,身后千名亡灵契军踏沙无声,铠甲残破却气势如虹。每一步落下,沙地便绽开一朵白莲,香气弥漫,竟驱散了方圆十里内的阴煞之气。
“我不是天命。”他淡淡道,“我只是因果的终结者。”
血袍老祖脸色微变,随即大笑:“好!够狂!我北荒之人,就敬这样的狠角色!今日我以《九幽归墟录》全卷相赠,只求与你结盟,共伐万冥宫残余势力,瓜分其地盘资源!”
苏文摇头:“我不需要盟约,更不需要瓜分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血袍老祖眯起眼。
“我要你们交出一样东西。”他目光如刀,直刺对方心神,“当年南冥皇族覆灭之夜,你们趁乱夺走了一具尸体??苏文的肉身。它并未完全腐朽,因被‘玄阴寒棺’封存,至今仍存于你们禁地深处。我要它回来。”
空气骤然凝滞。
血袍老祖沉默良久,终是叹道:“果然瞒不过你。不错,那具躯壳确实在我手中。但我们一直无法唤醒,反而因此引来七次厉鬼反噬,死了三位长老……你确定要取回?”
“那是我最初的容器。”苏文平静道,“哪怕只剩一缕生机,我也要亲手埋葬,或……让它重生。”
血袍老祖挥手,两名弟子抬出一口漆黑棺椁,通体雕刻着镇魂符文,表面布满裂痕,显然曾多次爆发异象。当棺盖开启刹那,一股极寒气息席卷全场,连火焰都被冻结成冰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