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书网

第1963章 桃花宴（第3页）

“我是苏文的仇人，也是他唯一的延续。”他说，“我是魔，但我记得他爱过你。所以我不会让你死，也不会让你落入任何人手中。”

说着，他伸手抚过她的眉心。一道温润光芒渗入，袁清漪只觉体内一股暖流蔓延全身，原本因护命符破碎而导致的命格紊乱竟奇迹般稳定下来。

“我已经用‘因果线’将你与万冥宫彻底割裂。”他低声道，“从此以后，他们再也无法追踪你、控制你。你不再是他们的棋子。”

“可你呢？”她抬头看他，泪水滑落，“你杀了那么多人，屠戮四方，难道不怕天谴吗？”

“天谴？”他轻笑一声，仰望苍穹，“若有天理，怎会让无辜者沦为祭品？若有公道，怎会让恶人高坐庙堂？既然天地不仁，那我就做那执刀之人，替天行道。”

他顿了顿，声音微沉：“但你不同。你不必卷入这场浩劫。我会为你布下一个‘虚妄之境’，让你隐姓埋名，平安终老。”

“不要！”袁清漪突然扑上前抓住他的衣袖，“我不想逃！我想知道真相！想为你……为真正的苏文讨一个公道！”

他看着她，久久不语。

良久，才缓缓开口：“好。我可以告诉你一切。”

他拉着她在残破的桌边坐下，窗外残阳如血。

“三年前，万冥宫三大长老联手开启‘噬灵大阵’，以百名年轻弟子为祭，试图召唤上古仙魂助其突破瓶颈。苏文本不在名单中，但他发现了你们袁家祖传的‘归元心经’记载着通往星冥渊的秘密路线，于是被强行抓入仪式中心。”

“他们抽走了他的仙骨，剜去道基，将其灵魂封印在断香之中，只为利用他对你的执念，激活‘月石归源’的共鸣机制。而我，作为‘九幽归墟录’的残魂，本应永远困于第九重封印，却因那次仪式意外与他的躯壳融合。”

“我继承了他的记忆，他的情感，他的遗憾。起初我只是想活下去，利用这身份获取资源，壮大自身。可当我看到你每年在他闭关室外放一朵白菊，听到你在风雨夜独自弹奏那首《长相思》……我开始怀疑，是不是真的只有杀戮才能证明存在？”

“直到那天，我在断香残魂中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：‘清漪，对不起，没能等到你回来。’那一刻，我明白了??所谓九品道法，不是力量的极致，而是情感的升华。唯有真正理解‘失去’，才能掌控‘轮回’。”

袁清漪泣不成声。

“所以你现在做的，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？”

“不。”他摇头，“我是为了我自己。但我借用他的爱，点燃了我的道。就像火焰借木而燃，虽非木所有，却因木而生。我对你的保护，既是他的执念，也是我的选择。”

外面，暮色四合。

远处传来号角声，隐约可见数十道遁光疾驰而来，显然是万冥宫增援已至。

他站起身，眸光冷冽。

“接下来，我要去南冥王都，血洗邱府。你若愿意，可随我同行。但记住，一旦踏入这条路，便再无回头之日。”

袁清漪擦去眼泪，缓缓站起，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，紧紧攥在掌心。

“十年前，我说过要等你回来。”她望着他，声音坚定，“现在，我还是这句话??无论你是苏文，还是魔，我都不会再丢下你。”

他微微一怔，随即嘴角扬起一丝极淡的笑意。

那一瞬，仿佛时光倒流，少年背着书箱回头微笑的画面再度浮现。

“走吧。”他说，“阎王既已下山，这天下，该换一换了。”

夜色如墨，风云骤变。

东海之上，不死军团悄然集结；北荒边境，魔宗大军压境；万冥宫内，追杀令层层加码。而在这一切风暴中心，一道白衣身影携一人踏月而去，身后留下满城烽火，与一段即将震动九州的传说。

江湖再无安宁日。

因阎王归来，不止复仇，更要重塑乾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