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掌握九品坠魔道法的魔子,出现在星冥渊遗迹了?难道是那羿元明,他的魔海无量道法,升道成功了?”
听到沣仙子此言,在场几名凤冥教的金丹弟子,顿时瞳孔瞪大,面露一抹惊愕和匪夷所思之色。
毕竟如今在南冥古国的魔门道子。
就只有羿元明一人,想来除了他,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掌握九品坠魔道法。
“不,不是羿元明,羿元明已经死了,是万冥宫的苏文,是苏文掌握了九品坠魔道法。”
“他……”
沣仙子正说着,突然,她胸。。。。。。
海风呼啸,卷起千层浪花,拍打在荒岛嶙峋的礁石上,碎成漫天银沫。那白衣男子立于海岸最高处,衣袍猎猎,仿佛与天地同呼吸、共律动。他眉心微动,似有所感,缓缓抬起右手,指尖轻点虚空。刹那间,空气扭曲,一道无形涟漪扩散而出,百里之内所有飞鸟走兽皆如遭雷击,纷纷坠地而亡,连深海巨鲸也翻起白肚,浮出水面。
“九品道法,**轮回引**。”他低声呢喃,声音如古钟轻鸣,穿透时空,“非修不可得,唯‘执念为火,因果为根’者方可承之。我以苏文之记忆为引,以其情劫为薪,点燃己身魔魂深处那一缕‘逆命之火’,终踏入门内三日,窥尽大道真意。”
黑袍老者跪伏在侧,额头冷汗涔涔。他知道,眼前之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万冥宫操控的傀儡道子,也不是什么所谓的“魔念寄生”。三个月前,当那人从永恒之门中走出时,整个星冥渊遗迹便彻底湮灭??不是崩塌,而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从存在层面抹去,仿佛从未诞生过。
而如今,这具躯壳之中所容纳的,早已超越了“人”与“魔”的界限。
“主人……”老者颤声开口,“南冥王都守备森严,七十二座阵法连环相扣,更有上古禁器‘镇国龙玺’镇压气运。若强攻,恐惊动其他大宗门联手围剿。”
白衣男子淡淡一笑,那笑容却不带一丝温度,反令人脊背发寒。
“你可知为何世间修士追求长生?”
老者一怔,不敢接话。
“因为他们怕死。”他负手转身,目光如刀扫过远方海域,“可我不怕。我不是来争权夺利的,我是来清算旧账的。邱家卖女求丹,李家献祭弟子,万冥宫高层勾结魔宗……这些肮脏事,本该埋进坟墓。但现在,我要把它们一一挖出来,晒在阳光下,让所有人看着腐烂。”
话音落下,天际骤然裂开一道缝隙,血云翻滚,如同万千冤魂哭嚎。海面沸腾,无数残破尸骨自海底升起,披着锈迹斑斑的铠甲,手持断裂兵刃,齐齐朝荒岛方向跪拜。
那是星冥渊一战中陨落的金丹修士与低阶弟子,他们的魂魄未曾散去,而是被断香余烬锁住,在魔念苏文踏入永恒之门的瞬间,尽数炼化为“**亡灵契军**”??一支只听命于他的不死军团。
“传令下去。”他冷冷下令,“三日内,攻陷南冥王都,不留活口。邱氏一族,无论嫡系旁支,男女老幼,尽数诛绝。我要让他们知道,背叛的代价,是血脉断绝。”
“遵命!”黑袍老者激动起身,眼中闪烁着狂热光芒。他曾是北荒魔宗弃徒,走投无路之际被此人救下,赐予一线生机。而这三个月来,他亲眼见证对方如何以魔御道、逆改天机,甚至能在梦中斩杀一名闭关千年的元婴老怪??那老怪翌日便七窍流血暴毙,神魂俱焚。
这不是修行,这是**裁决**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的小镇客栈内,袁清漪仍握着那枚玉佩,指尖微微发抖。
她认得这块玉。那是苏文十岁那年亲手雕的,用的是青鸾山后崖的一块暖玉。他说:“等我成了宫主,就拿它做聘礼娶你。”后来她离开万冥宫游历天下,临行前却怎么也找不到他,只听说第四道子闭关冲击金丹,三年未出。
原来,那时的“苏文”,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。
窗外雨势渐歇,屋檐滴水如钟摆,敲打着她纷乱的心绪。忽然,胸口一阵灼痛,她低头一看,只见贴身佩戴的一枚符?竟自行燃烧起来,化作灰烬飘散。
那是万冥宫每位核心弟子都有的“护命符”,一旦遭遇致命危机便会自动激发宗门预警,并传送至安全之地。可现在,它居然毁了??而且是在毫无外力攻击的情况下。
“难道……有人切断了我和万冥宫的联系?”她心头一凛。
紧接着,脑海中浮现一段陌生记忆:漆黑的地底密室,铁链缠绕着一具苍白尸体,胸口插着半截断香,而那张脸,赫然是苏文!一个冰冷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真正的苏文,早在三年前就被抽骨剜心,用来唤醒我。但他最后的愿望,是让你活下去。”
袁清漪猛然站起,踉跄后退两步,撞翻茶杯。
“这不是幻觉……这是真的!”她双目通红,“苏文死了……为了救我,他在临死前设下了保命魂契,把自己的最后一丝执念融入我的命格之中!所以刚才那符?才会毁掉??因为万冥宫已经不承认我是他们的人了!”
她终于明白,为何那枚玉佩会突然出现,为何会有那段画面闪现。那是“他”在提醒她:危险将至,速离此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