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她本想和宋玄珠一块儿睡,好守着他,却被他拒绝了。
“按理说夫妻成亲前不该见面,我们如今条件有限,”宋玄珠柔柔地笑,“但也尽可能地这样做吧。”
甜杏最终拗不过他,还是妥协了。
到了认领房间的时候,喜堂的那间房,一时不知道给谁住才好。
徐清来面色淡淡,“我住吧。”
在场的人皆是愣了愣。
“怎么?”徐清来冷哼一声,“如今都被关在这当阶下囚了,还要挑剔么?”
于是他住“新房”就这么决定了下来。
夜深了,院里静悄悄的。
甜杏睡不着起身,还是放心不下,想去看看宋玄珠的情况。
推门而出时,却见庭院石桌旁坐着一个人影——徐清来。
月光冷清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桌上摆着两盏不知道哪里来的酒,其中一盏已经空了。
他的指尖悬在半空,像是在虚空中勾勒什么,又像是在写什么字。
甜杏的心猛地一颤。
徐清来似有所觉,抬眸望来。
四目相对,甜杏目光疏离,像是在看陌生人。
他缓缓收回手,起身离去。
夜风拂过,空酒盏轻轻晃动,映着破碎的月光。
——
第二日,宋玄珠已能下床走动。
甜杏几乎与他寸步不离,只是悉心照料外,总会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小溪姑娘?”宋玄珠坐在床上唤她,亲昵地要靠上她的肩,“你若是累了,便休息吧。”
甜杏只摇了摇头,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亲近,目光悠悠地落在他的发顶,带了点儿审视的意味。
“我不累。”
等到下午的时候,甜杏扶他在院中晒太阳,两人十指相扣的身影刺得徐清来双目生疼。
他本想着干脆眼不见为净,但坐在屋中,眼睛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院中瞟。
甜杏儿又在绣嫁衣了。呵,宋玄珠正握着她的手——不知廉耻。
甜杏儿的手被戳出血了。宋玄珠拿起她的手指便含在口中——不干不净。肮脏。难道就不知道用布条包扎吗?
再不济,她好歹也是修真者,怎么不懂得用术法?
甜杏儿靠在宋玄珠的肩上笑,李玉照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徐清来冷哼一声。
他看了眼手中掐着的诀,有些委屈地垂下眼。
如今分明还被困在禁制中,可是只有他在认真地寻求破解之法,他们都嘻嘻哈哈谈情说爱,一点儿都不上心。
为什么呢?
分明甜杏儿前不久还亲亲热热地靠着他,软糯地说着喜欢他,亲他抱他和他牵手,为什么现在却变得那么疏离?
身材、容貌、修为、人品他到底哪里不如宋玄珠?
仅仅是因为他兄长的身份么?还是因为他没有那该死的一纸婚约?
算了。徐清来重新抬起眼,看向窗外,他忍忍算了——
宋玄珠不知说了什么,自他的方向看去,甜杏毫不犹豫地倾过身,一口亲在他的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