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呀呀!
张不易越想越觉得有理,越想越觉得有戏!
难怪大人最近总对着桃树出神,这不就是老树开花嘛!
难怪刚才回来时,虽然脸色还是那么冷硬,可那眼神深处,似乎……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?
这哪里是去办公务?这分明是去密会佳人了。
好好好,过程全错,结果全对!
苏绒若是知道他的脑补如此脱离实际,必定要当场给他个好看。
但可惜小苏娘子不在场,而另一位当事人是注定不会澄清的。
所以小张录事越想越觉得有门道,嘴角的笑都快压不住了。
大人哪是喜欢猫啊?
那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…啊不,在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吧?
张不易正沉浸在自己那点天马行空的小得意里,越想越觉得有趣,嘴角的弧度都深了几分,冷不防就听见书案后传来一声清咳。
“不易?”
是林砚的声音。
他立刻一个激灵,猛地挺直了腰板,压下心头的激动和那点看破不说破的小得意。
脸上那点偷乐瞬间收得干干净净,换上一副再正经不过的表情。
然后整了整衣襟,清了清嗓子,规规矩矩地开始汇报。
“回大人,之前在苏小娘子猫馆里闹事泼脏水的那个孙老二,和他接头的人查到了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点抓到狐狸尾巴的兴奋。
“叫刘四!”
林砚翻动文书的手指倏地停住。
他眉梢一挑,眼神瞬间凝住,像鹰隼锁定了草丛中惊起的猎物,锐利得能穿透纸背。
二话不说,男人直接站起身,玄色袍角带起一阵微凉的风,人已经绕过宽大的书案,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。
脚步声在空旷的堂内响起,干脆利落,没有一丝拖泥带水。
“走,去牢房。”
声音沉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张不易一愣,连忙应道:“是!”
他赶紧小跑着跟上林砚的步伐,心里忍不住小小地叹了口气。
得,午休没了。
又得陪着老大加班审人了!
只能说同人不同命,同样都是给人打工,廷尉衙门这边在林大人的带领下嗷嗷加班,猫馆众人已经纷纷跟着苏绒开始休午晌了。
猫馆前厅的门板早已落下了大半,只留了条透气的缝。厅内光线被门板遮去大半,显得有些昏暗,却也隔绝了外头的燥热与明晃晃的日头。
苏绒回了猫馆,立刻就宣布午休,正拿着块半湿的抹布,擦拭着几张桌子上客人留下的点点水渍和碎屑。
偶尔还抬手揉揉头顶
被光线蒸得微暖的碎发,弄得翘起一两撮细小的呆毛。
明珠坐在窗边的小凳上,就着门口透进来的光,低头整理着一卷缠绕的丝线。
张不容也歪在柜台边的一张矮凳上,背靠着墙,眼睛半眯着,像是被这午后的安静熏得昏昏欲睡。
手里那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膝头。
空气里还残留着上午热闹过后的气息,混合着淡淡的茶水和点心味道。
“所以新址算是定下了,过两天我就去那边盯装修,家里就指着你们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