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师父凑了过来:“别为他们的话动气。”
宋湄回头看了看。
李师父一身刀伤,但人没事。陈玉醒灰头土脸,但也没事。更厉害是的大勇,一身血,竟然没晕。
少年时期的萧观,静心好读、勤学苦练,在一群正是招猫逗狗年纪的少儿中,容易被衬得寂寂无闻。
宋湄幼时体弱,鲜少出门,又不多在外结交,只知道他是个安静漂亮的小少年。
而萧观,就对宋湄更没什么印象了。
诗会不见她,春游不见她,游船登山更是没她的人影。
再大一些,只偶尔听人说,他的未婚妻娇懒成性,在外掐尖好强。
两个指腹为婚的,还没出世,就被姻缘红线牵着要捆缚一生的人,直到婚后才相识。
再从相处中缓慢相知。
方才二人从外面归门,回到栖迟居,萧观本安排直接到琼华堂这边来陪双亲用晚膳。
宋湄斜倚在榻上一副懒散模样,又说要更衣梳发,就作罢了。
萧观让人往侯夫人这儿传了话,又叫了些吃食,整顿好后,夫妻二人才出门。
歇息过后,宋湄的状态焕然一新,脚步有劲了,唤人时也满是心意。
气氛好,满室欢声,自然人人都高兴。
此时宋湄在想旁的,萧观则在想,虽然宋湄拖沓懒散,不过改变主意是正确的。
待她休息好了,精神饱满地来见双亲才是对的。
没看么,她只用一声“父亲母亲”,就把侯爷夫妇给唤得眉开眼笑。
萧靖和程云柯膝下五个子女,可没一个会嘴甜卖乖。
如今有了宋湄这个长媳,总算体会到娇娇女儿承欢膝下是什么样的感觉了。
亲生的五个子女端坐下首,唯宋湄到了侯夫人跟前。
与婆母说着回宋家的事。
也不知道怎么的,侯夫人的手不自觉地就牵住了宋湄,婆母和儿媳拉着手说话。
亲如母女。
宋湄着重夸赞了萧观一番。
“世子他和我父亲兄长他们很有话说呢,都夸他为人随和谦逊,又稳妥,是青年表率。体谅我恋家不舍,还主动陪我多住了一夜。”
虽是宋湄在说话,她却句句不离萧观,没说些不相干的。
谁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家儿女呢,轻轻巧巧的,就让侯爷夫妇听着高兴。
不过,萧家的人都怀疑是不是宋湄夸大了。
他们所知的长子、长兄,可不像宋湄口中这么有口皆碑。
如果不是熟悉萧观的,知道他寡言少语,情绪平稳,大多都会觉得他清高傲世。
难道说,萧观喜欢宋湄,所以到了宋家就不一样了?
是了,不然的话,怎么会掷重金博红颜一笑呢?
原本侯夫人还想着私下问问,可气氛一好,索性就当个趣事来说笑两句。
“听闻观儿今日给宋湄买了个头冠,可是真的?”
宋湄大方笑答:“是呢母亲,世子他花费了五百两黄金,真是破费了。”
宋湄不觉得这事是什么不好意思说的,若公爹和婆母觉得不该,她再受着就是。
反正也藏不住,何须因为担心说教挨骂就遮遮掩掩。
侯爷夫妇先前已经听过了,这会儿再听仍觉得不可思议。
侯夫人看着萧观,笑意中含着几分松快的审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