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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4章（第1页）

第334章

祁墨山终于有了反应。他猛地转过头，看向柳若卿，眼神里是难以置信和一丝被误解的恼怒：“柳若卿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？我和顾云舒只是工作关系！你把我祁墨山当成什么人了？”他感到一种屈辱，柳若卿竟然会认为他是因为有了别的选择才对她冷淡。

“那我呢？”柳若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，“祁墨山，你告诉我，我现在对你来说，算什么？一个你知道错了、在努力弥补的前妻？一个只是为了月月才不得不维持表面和平的合作者？还是。。。。。。还是你心里，其实还有一点点，我的位置？”她的声音颤抖着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绝望的期待。

这个问题，像一记重锤，敲在了祁墨山心上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。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，这是他曾经深爱过、共同孕育了女儿、却也被现实和生活磋磨得遍体鳞伤的妻子。那些过往的温馨、争吵、冷战、她的忽视、他的疲惫、还有她最近笨拙却真诚的努力。。。。。。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。
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否认？他骗不了自己，若真的全然无情，此刻就不会坐在这里忍受这种煎熬。承认？那意味着可能要再次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和可能再次受到的伤害。

他的沉默，让柳若卿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。她惨然一笑，抬手擦掉眼泪，站起身：“我明白了。。。。。。对不起，是我强求了。以后。。。。。。我会注意分寸，不会再打扰你了。月月那边，我会跟她解释。。。。。。”

就在她转身欲走的瞬间，祁墨山猛地伸手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他的力道很大，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颤抖。

柳若卿愕然回头，对上祁墨山复杂的目光。那里面有挣扎，有痛苦，有不确定，但深处，似乎还燃着一小簇未曾完全熄灭的火苗。

“柳若卿，”祁墨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疲惫，“你问我心里还有没有你的位置。。。。。。如果我说没有，那是骗人的。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，还有月月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？”

柳若卿的心猛地一跳，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，屏住呼吸看着他。

“但是，”祁墨山话锋一转，语气沉重，“我真的怕了。我怕重蹈覆辙，怕再过回那种我一个人守着空房子，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家的你的日子。怕月月再次失望。信任这东西，碎了，再拼起来，裂痕也在那里。”

“我知道！我知道！”柳若卿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，急切地保证，“我不敢求你立刻完全相信我，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，看在月月的份上，也看在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感情份上，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！我不要求你马上搬回来，我们可以慢慢来，从。。。。。。从像今天这样，每周一起陪月月开始，从偶尔一起吃顿饭开始。。。。。。让我重新学着怎么做一个好妻子，好妈妈，行吗？”

她的眼神充满了恳求和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。阳光照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，折射出脆弱而又坚定的光芒。

祁墨山久久地凝视着她，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，看进她的灵魂深处，判断她这番话有几分真心，又能坚持多久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操场上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
许久，许久，祁墨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紧握着柳若卿手腕的力道，却微微松了一些，变成了一个更像是交握的姿势。他移开目光，看向正被小朋友逗得咯咯笑的月月，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：

“月月。。。。。。她今天真的很开心。”

柳若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。

祁墨山收回目光，重新落在柳若卿脸上，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，虽然依旧带着谨慎，但至少不再是一片荒漠。他顿了顿，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，才缓缓开口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