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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4章 星辰之主复生（第2页）

不同的是，这一次，人们围成五环阵列，象征五行相生、五感互通。林晚主持仪式，诵读《共感宪章》第零条??一条从未公开的隐秘条款：

>**“当记忆成为武器，请以爱为盾。”**

钟声第八次响起时，林昭穿上了新的共鸣服。这一件由千万缕心灯丝线编织而成，每一根都承载着一个真实的名字与一段真挚的思念。胸前芯片不再是冰冷金属，而是一颗活体结晶，由全球共感能量孕育而成，名为“忆核”。

他闭目，启动下行程序。

意识剥离的过程比上次更加剧烈。仿佛有无数只手从内部撕扯他的灵魂，耳边充斥着哭喊、咒骂、哀求：“别删我！”“我还想活着！”“你们凭什么决定谁该被记住！”

当他再度睁开眼，已置身于一片猩红的空间。

这里没有雾，没有废墟，只有层层叠叠的档案墙，如同蜂巢般无限延伸。每一块面板上都跳动着倒计时数字，从99到0，归零后便化作灰烬飘散。而在中央高台上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机械心脏，由铁链缠绕的数据管道供能，每一次搏动都会喷出黑色液体，落地即燃，烧出一个个扭曲的人形轮廓。

“欢迎回家，执行官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
林昭转身，看见“自己”站在血色月台尽头。

同样的脸，同样的身形，可眼神却如深渊般冷酷。他穿着旧式研究员制服，胸前佩戴着一枚银色徽章??**“净序计划”最高权限标识**。

“你是……我？”林昭问。

“我是你曾坚信的理念。”对方微笑，“是你亲手签署清除令时的那一念决绝。你以为你悔悟了？可若没有那时的冷酷，今日的温柔根本不存在。”

林昭握紧拳头：“所以你就是‘原罪回廊’的核心？”

“不。”那人摇头，“我是‘必要之恶’的化身。你们称我为屠夫，可若非我每日删除百万级冗余记忆，这个世界早已因悲伤崩溃。爱会疯，痛会炸，回忆若不受控，文明将在泪水里溺亡。”

林昭冷笑：“那你为何现在现身？是因为害怕了吗？害怕人们开始记得太多？”

“我不是怕。”对方缓缓抬手，身后档案墙轰然开启，露出无数画面：一位老人临终前反复呼唤亡妻的名字，导致家属精神崩溃；一名少年因梦见已故妹妹而拒绝治疗，最终死于可治愈疾病；一座城市因集体追忆某场灾难，陷入长达数月的抑郁潮……

“情感泛滥，即是瘟疫。”他说，“而你，正在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流行。”

林昭沉默片刻，忽然问道：“你知道阿念最后去了哪里吗？”

那人皱眉。

“他没去天堂，也没回人间。”林昭轻声说，“他成了风，成了孩子们睡前故事里的呼吸声，成了母亲晾晒棉被时阳光中的尘埃。他不要复活，只要一句话被听见。这就是人性最纯粹的部分??不求占有，只愿存在被承认。”

他向前一步：“你错了。人类不怕痛，怕的是被遗忘。宁可在泪水中清醒，也不愿在遗忘中安眠。”

话音落下，忆核骤然亮起，金色光芒如涟漪扩散。

刹那间，整个空间剧烈震颤。那些即将焚毁的记忆档案竟开始重组，破碎的画面重新拼合，消逝的声音再度响起。一个女孩笑着说生日快乐，尽管没人送她礼物；一个士兵在战壕里写信给unborn的孩子，明知自己活不到见面那天；一位教师在地震来临前推开学生，最后一句话是：“快跑，别回头看我。”

一道道光自档案中升起，汇聚成河，冲刷着机械心脏上的锈迹。

“住手！”“林昭”怒吼，“你会毁掉一切秩序！”

“那就毁了吧。”林昭平静地说，“如果秩序建立在抹杀之上，那它早该崩塌。”

忆核爆发出最后的光辉，化作亿万光点，洒向每一寸猩红土地。

机械心脏发出刺耳哀鸣，铁链断裂，黑血蒸发。而在废墟之中，一朵小小的雪栀花破土而出，洁白如初。

林昭感到意识正在被拉回。

但在最后一刻，他听见那个“自己”的低语：

>“我会回来的……因为只要还有人选择遗忘，我就永远存在。”

回到现实的瞬间，他剧烈咳嗽，嘴角溢出血丝。苏眠扑上来抱住他，泪水滴在他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