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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六章 关注（第2页）

“你不明白。”另一名执事平静道，“我们并非敌人，而是保护者。十万年来，已有三百二十七个文明尝试自主跃迁，结果无一例外，皆因失控的集体意识引发维度坍缩，最终拖累整个多元宇宙走向热寂。我们所做的一切，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悲剧。”

“那如果我说，这次不一样呢？”易东缓缓抬起右手，掌心浮现出一枚青莲印记，正是老乞丐留下的最后信物，“你们以为万古长青树是威胁，其实它是‘疫苗’??它吸收失败文明的灵魂残片，提炼出‘抗混沌因子’，只为孕育一个真正能承受自由意志的生命体。而她，就是最终成品。”

他指向沐沐。

刹那间，塔内寂静如死。

十二位执事首次出现迟疑。

“不可能……”有人喃喃，“第一代青帝早在十万年前就已寂灭……”

“他没死。”易东一字一句道，“他把自己拆开了。一部分化树，一部分转世，还有一部分……变成了你们中最冷酷的那个。”

他目光陡然转向左侧第七位执事：“是你吧？当年你也是青帝使者，却因恐惧失败而选择背叛，将同伴尽数出卖给规则，换取永生与权柄。你以为你能逃脱因果？可你的灵魂深处，还留着一朵青莲胎记??那是你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烙印！”

那位执事浑身剧震，面具竟自行碎裂，露出一张苍老而扭曲的脸。他嘴唇颤抖，似乎想否认，却终究发不出声音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沐沐轻声道，泪水终于滑落，“你们不是神，也不是法则化身。你们只是……害怕的人。”

她缓缓站起身，挣脱石台束缚，任银线崩断，鲜血从后颈滴落。但她毫不在意，一步步走向易东。

“爷爷说过，真正的修行，不是变得无情，而是明知会痛，依然愿意去爱。”她抬头望着易东，嘴角扬起一抹稚气的笑容，“你说我是起点，那你就必须相信??我也能做出选择。”

易东凝视着她，心中万千情绪翻涌，最终只化作一句低语：“你准备好了吗？一旦开启最终共鸣，你将承受九十九世所有死亡记忆的冲击。那不是痛苦可以形容的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沐沐伸出手，轻轻握住他的指尖，“可我也知道，每一次我死掉的时候，你都会重新开始。你不累吗？”

易东怔住。

他当然累。

九次轮回，每一次都看着亲人惨死，朋友背叛，爱人化灰。他曾怀疑过是否值得，也曾想过干脆沉沦于虚无。但他始终没有停下，只因识海深处总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喊：“哥哥，拉我一把。”

而现在，她长大了。

“我不让你再一个人扛了。”沐沐闭上眼，青色印记自额心绽放，照亮整座高塔，“这一次，换我带你回家。”

轰??！

十二枚传承碎片同时共鸣！

自葬忆渊升起的九株巨树虚影冲天而起，贯穿层层位面，与轮回塔外浮现的三棵遥相呼应，形成完整的十二宫阵图。天地之间响起古老的吟唱，那是亿万生灵潜意识中的祈愿汇流成歌：

>“树下种花人，踏星归来时。

>一念破苍穹，万魂共此时。”

沐沐的身体开始透明，灵魂逐渐脱离肉身，化作纯粹的信息流涌入易东识海。与此同时，九十九世的记忆洪流反向灌注，如同九十九把刀刃刺穿她的心脏。她看见自己一次次被烧死、绞杀、碾为尘埃，只为守住那一丝不灭的信念；她听见无数人在临终前呼唤她的名字，哪怕他们根本不认识她??因为他们相信，总有一天会有人打破这轮回。

她痛得几乎崩溃。

但就在即将湮灭之际，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她。

是易东。

他在记忆风暴中逆行，抱着她，一遍遍重复：“我在，我在，我一直都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