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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撕裂天空的剑气塔梅尔兰触碰辉月求月票（第2页）

>‘我爸在工地摔断腿那天，工头说他是装的。我说了真话，然后被赶出宿舍。

>我现在睡在桥洞下，但我每天都在写日记，因为我怕忘了怎么说话。’”

声音顿了顿，背景里有翻纸页的沙沙声。

>“第二封来自浙江义乌，一位母亲写给失踪的儿子：

>‘他们说你是离家出走，可我知道你只是想躲一躲。

>我每天都在菜市场门口摆一张小凳子，放一碗热汤。

>如果你路过，请喝一口，然后骂我一顿也好。’”

林小雨抱着收音机坐在地上，仿佛听见千万颗心在黑暗中同时跳动。她想起那个曾说自己听见树哭的男孩，此刻是否也在某处听着？想起四川大凉山穿着嫁衣的老奶奶，是否正围着火堆，听着这段电波里的告白？

三天后，FM14。0正式开播。信号虽不稳定，却像野草般顽强蔓延。广西山区的学生自发组建“萤火播音组”，每晚用手电筒照明录制节目；内蒙古牧区的少年骑马几十公里传递录音带；甚至有位盲人老太太，让孙子教她用语音输入法写下一生未说出口的道歉：“我对不起那个被我赶出门的养女，她走的时候才十二岁。”

然而，风暴再度袭来。

七月初，一份内部文件流出：全国多地公安系统启动“清源行动”，重点排查“利用民间传播渠道煽动负面情绪”的组织和个人。FM14。0被列入监控名单，西北技校的五个男生被约谈，设备遭暂扣。与此同时，网络上掀起一场诡异的舆论战??有人发帖称“说话墙运动实为境外势力操控的情感颠覆计划”，配图是几张经过PS处理的“反政府标语”。

林小雨收到警告短信那天，正带着孩子们在溪边放纸船。她看完信息，默默将手机塞进防水袋，继续帮一个小女孩折叠涂满星星图案的纸船。

“老师，他们会抓你吗？”孩子仰头问。

她笑了笑：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你们记得，把我的话折成飞机，往南边飞。风会带它去找更多愿意听的人。”

第二天清晨，她召集全校学生，在晒谷场上举行了一场特殊的仪式??“无声诉说”。每人领取一张白纸，不允许写字，只能用颜色、线条、符号表达内心最深的情绪。结束后，他们将所有纸张拼接成一幅长达二十米的画卷，铺在雪后初融的草地上，航拍照片上传至一个匿名镜像网站，标题只有两个字：《呼吸》。

画面中，红色如血，黑色似渊，蓝色蜿蜒如河，金色斑点像是散落的星。有人画了一个被锁住的嘴，钥匙插在耳朵里；有人画了一棵树，根须缠绕着无数张哭泣的脸；还有一个孩子只涂了一个大大的圆圈，里面写了个小小的“我”。

这张图一夜之间被转发超过百万次。评论区不再争吵，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万条相似的留言：

>“我也曾以为孤独是病。”

>“原来我不是疯，我只是太久没人听我说话。”

>“我现在要去给我妈打个电话，告诉她我去年流产了。”

就在舆论悄然反转之际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。

某日凌晨四点，林小雨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门外站着一名陌生男子，身穿旧夹克，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。他递上一封信，说是从东北辗转托人带来的。

信封上没有署名，但笔迹熟悉得让她心跳骤停。

她颤抖着拆开??是那位退休语文教师，老张。

>“小林老师：

>我女儿回来了。她在我家住了半个月。我们每天傍晚一起擦黑板，重新写下那些‘废话’。

>前天，她带我去了一趟她母亲的墓地。我把这些年没烧的情书，一页页念给她听。

>回来路上，她突然说：‘爸，我想办个朗诵班，教老人和孩子说心里话。’

>我答应了。就在筒子楼前的空地上，支了块铁皮板，叫‘老张家说话角’。

>昨天，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兵写了人生第一句话：‘我对不起战友，因为我活下来了。’

>你知道吗？有些话憋了一辈子，不是不想说，是怕说完就再也撑不住了。”

信末附了一张照片：昏黄路灯下，父女并肩站着，身后黑板上写着新句子：

>“今天，我和女儿一起哭了。这不是软弱，是活着的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