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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三十八章 定延想要找我接吻的话得尽快了（第2页）

“去龙山区，湖畔公寓。”

司机看了他一眼：“艺人吧？看你眼熟。”

“嗯。”他淡淡应了一声，闭上眼睛。

车子驶过汉江大桥时，他睁开眼，看见水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，像碎了一河的星光。他想起小时候，母亲曾带他来这儿放孔明灯。那天风很大，灯刚升起来就被吹歪了，撞上桥墩，烧了个洞，啪地掉进江里。他哇哇大哭，母亲却笑着把他抱起来：“没事，明年再放。你看，它飞起来了，哪怕只有一瞬。”

那一瞬，够不够铭记一生？

车炎宁住在一栋老旧但整洁的公寓楼里，电梯吱呀作响。她开门时穿着宽大的灰色卫衣，头发随便扎了个丸子头，脸上没化妆，眼底有明显的青黑。

“来了？”她侧身让他进屋。

屋里很安静，茶几上摆着一杯冷掉的咖啡和一本翻开的剧本??是《春夜》的续季试读本。他认得，这是她最近在准备的作品。

“你怎么还没睡？”他问。

“等你。”她说得自然，仿佛这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
他在沙发上坐下，她递来一杯温水，没有多余的寒暄。

“今天……看到低斗心老师，我想起了我妈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很轻。

车炎宁没说话，只是坐到他旁边，距离不远不近，刚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。

“她走的时候，我才十九岁。我在片场，她在ICU。我没见上最后一面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后来每次演母子戏，我都特别怕。不是怕哭不出来，是怕一旦开了闸，就收不住。”

车炎宁缓缓点头：“所以你一直在躲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你现在必须演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那你准备怎么演？用技巧？背台词？模仿别人的悲伤？”

他苦笑：“还能怎么办？”

“明言。”她转过头，直视着他，“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演好那些痛苦的角色吗？因为我经历过。我不美化它，也不逃避它。我让它流出来，哪怕会痛得站不起来。”

他看着她的眼睛??那里面有一种他熟悉的坚韧，像极了林娜琏，却又不同。林娜琏的坚强是向外绽放的，像一团火；而车炎宁的，是向内沉淀的，像一块铁。

“你说过，你只在我面前才能静下心。”她轻声说，“那现在，让我帮你。”

他怔住。

“把你想她的样子说出来。不用表演，不用修饰，就当是……说给我听。”

他沉默了很久，久到窗外的月光都偏移了几寸。

然后，他开口了。

“她个子不高，总爱穿浅色的衣服。冬天喜欢围一条米白色的羊绒围巾，说是爸爸送的定情信物。她做饭一般般，但特别坚持每天给我煮豆浆。她说演员要护嗓，不能喝冰的。我叛逆那阵子，故意天天喝冰可乐，她也不骂我，只是第二天照样端来热豆浆。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
“她最后一次住院前，还偷偷往我行李箱里塞了一包速溶咖啡。她说‘剧组辛苦，别熬坏了’。其实……那段时间我根本没进组，我在玩乐队，整天喝酒打架。她什么都知道，但从没拆穿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