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书网

第3817章∩ωbiubiubiu（第1页）

“大、大法师？！”

尤贝尔的眼睛再一次瞪圆了，声音都因为过度的惊讶而微微拔高着。

她只感觉，今天自己震惊和失态的次数有些过多了。

要知道，在魔法都市奥伊萨斯特里，敢自称‘大法师’的存。。。

晨光如刀，剖开高原厚重的云层，将雪原染成一片冷金色。哨站残破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孤寂，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只是幻觉。可地面上尚未消散的符文裂痕、中央塌陷的召唤阵、以及菲伦左臂上那道正在结痂的倒悬之眼烙印，都在无声诉说着??有些事，已经永远改变了。

菲伦靠在断墙边喘息，体内的魔力如同干涸的河床，空荡得令人心悸。他低头看着掌心，指尖微微颤抖。那一段自血脉中涌出的咒语，至今仍在他脑中回响，每一个音节都像来自另一个自己，却又如此熟悉，仿佛本就沉睡于灵魂深处，只待此刻觉醒。
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伊蕾娜蹲下身，声音压得很低，目光却锐利如刃，“那个未来……真的是你？还是提伯斯制造的幻象？”

菲伦没有立即回答。他望向提伯斯??那只巨熊已恢复平静，庞大的身躯蜷伏在火盆旁，毛发上的黑焰尽数褪去，唯余一双金瞳静静凝视着他，不再有敌意，也不再全然温顺，更像是……在等待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嗓音沙哑，“但我知道，如果我不砸下那枚徽章，今天死在这里的人会是我们全部。”

话音落下，东侧走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安妮搀扶着颜力环走出，后者脸色苍白，右手臂缠着临时绷带，渗出暗红血迹。

“镜子碎了。”安妮说，声音带着后怕，“但我们差点没能活着出来。那不是普通的镜阵……它读取记忆，然后扭曲现实。我看到自己杀了你们所有人，而颜力环……他看到了芙莉莲变成怪物，扑上来撕咬他的喉咙。”

颜力环苦笑：“更糟的是，那一刻我觉得……那是真的。”

菲伦心头一震。他忽然明白，那些镜中的影像，并非虚妄恐吓，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，将他们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怀疑具象化。而能布置这种阵法的，绝非寻常魔法师。

“芙莉莲真的失踪了？”他问。

伊蕾娜点头：“我们搜遍西侧密室，只找到她的法杖插在地板中央，周围布满符文，像是某种仪式残留。而那面镜子……映出的画面是‘我们七人站在灰烬回廊入口，背后燃起黑色火焰’。”

“第八个人影也在其中。”安妮补充，“穿着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，但脸……模糊不清。”

菲伦沉默。他知道，那不是模糊，而是时间法则对未来的遮蔽。那个身影，或许正是他自己??五十年后的他，又或是另一个尚未选择道路的“可能”。

风再次吹进大厅，卷起地上灰烬，形成短暂的旋涡。提伯斯缓缓起身，低吼一声，转向裂隙所在的方向。洞口虽已闭合，但地底仍传来微弱震动，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。

“它想让我们继续前进。”伊蕾娜握紧剑柄，“但我们还能相信它吗？根据那个‘未来你’的说法，它是恶魔的影躯，靠吞噬宿主成长。”

“可它没有动手。”菲伦轻声道，“当我说出那段咒语时，它本可以杀死我，夺走徽章，完成觉醒。但它停下了。”

“也许只是计划的一部分。”颜力环冷冷道，“恶魔最擅长伪装怜悯。”

“那就做个实验。”菲伦突然站起，走向裂隙残骸。他俯身拾起半块破碎的魔法灯，从中抠出一颗黯淡的能量晶核，然后将其贴近胸前??那里，原本属于一级魔法使的银质七芒星徽章，如今只剩一道焦黑凹痕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安妮惊呼。

菲伦闭上眼，低声吟诵：“以血为引，逆命为契。”

鲜血从指尖滴落，渗入晶核。刹那间，晶核骤然亮起，不再是蓝绿光芒，而是泛出淡淡的金红色，如同熔岩流动。

众人屏息。

这不是任何已知的魔法规则。能量晶核无法储存人类血液作为媒介，更不可能因一段无名咒语而改写属性。

“你改变了它的本质。”伊蕾娜震惊，“你……重写了魔力结构？”

“不。”菲伦睁开眼，眸中闪过一丝异光，“我只是唤醒了它原本就存在的另一种可能性。就像提伯斯，它不只是影躯，也不是纯粹的恶魔。它是被封印的‘存在’，而我们一直用错误的方式去定义它。”

他转身看向巨熊：“你听得懂我说话，对吧？不是因为本能，而是因为你拥有完整的意识。你不是提伯斯的分身，你是……某种更古老的东西，被困在这副躯壳里。”

提伯斯低吼，缓缓低下头，前爪轻拍地面，三次。

一次代表否定，两次代表肯定，三次……是古老的契约回应。

“它承认了。”安妮喃喃。

“所以那个未来我是错的？”颜力环皱眉，“提伯斯不是敌人？”

“他没说谎。”菲伦摇头，“但他看到的，只是时间线中的一种结局。当他穿越十七个位面归来，他所经历的一切塑造了他的认知??提伯斯是灾厄之源。可时间不是单向河流，而是交织的网。我们现在的选择，正在创造新的分支。”

他抬起手，展示手臂上那道逐渐淡去的烙印：“‘观测者协议’选择了我，不是因为我注定毁灭世界，而是因为我有能力跳出预设路径。我不是容器，不是祭品，也不是神明棋盘上的棋子。我是变数本身。”

一阵沉默。

风穿过破损的穹顶，吹动墙上褪色的地图。菲伦忽然注意到，那幅地图并非北境地形，而是描绘着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大陆群，中央标注着一个巨大的符号??一只倒悬的眼睛，与他臂上的烙印完全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