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纪澜,开门!”
门外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,“咚咚咚!”,听着都疼。
“是我妈!”
伊幸挣脱开纪姨的束缚,脸上慌张。
心头的诸般思绪压下,纪澜目放冷光,又在男孩的小嘴巴上嘬一口,施施然站起身。
“姨,快去吧,外边下雨呢。”
男孩可怜巴巴地望着她,着急却又不敢自己去。
奇怪的是,美妇这次也没有纠正他的称呼。
“快开门!”
女声的暴躁隔着铁门穿透进来,纪澜快步穿过客厅,气势如虹。
“咔哒。”
时隔多日,陈娜再次见到了这张可恶的脸。不过这次,她的决心不可匹敌。
细密的银丝在陈娜的身后飘摇,似无尽银针细线将天与地织起。女人一袭米色风衣,细腻的布料上氤氲着潮湿水汽,盘起的发丝上也染了湿意。
右手漆黑的伞拄在门前的青石板上,水珠顺锋利的伞尖流下。
往日间柔和的眉宇,犀利凛然。
来者不善。
眉梢轻扬,纪澜不动声色地让过身子,雏菊般明艳的裙摆飘到一边:
“进来吧,外面冷。”
陈娜先是一愣,沉着脸进门,一言不发,寒气森森的眸子扫过纪澜的身子。
纵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,今天的纪澜美得惊人。和平素淡然沉凝的美不同,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朵盛开正艳的花,芳香馥郁的女人花。
她注意到纪澜没戴眼镜,那双雾眸仿佛使得整个面部线条都柔和了,典雅的鹅蛋脸,只需一眼就会让人联想起“贤妻良母”四个大字。
【骚狐狸!】
前襟特意弄出的褶皱、似乎不小心露出的胸衣肩带、蕾丝上缘,陈娜用脚想都知道这个女人在挑拨她对儿子的信任。
唯独……
微微肿起的嘴总不能是自己弄出来的吧?!
“不用了,我站一会儿就走。”
看她拿出拖鞋给自己摆上,陈娜冷硬地拒绝了。
纪澜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,心下微怒,实在是欺人太甚。
“小新~”
陈娜无视她的神色变幻,放大音量朝屋里喊道:
“妈妈来接你回去了。”
“来啦~”
伊幸应了一声,将手里的医药箱放回厨房,小步跑到门口。
见到儿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,陈娜这才露出笑容,俯身摸了摸伊幸的脑袋,温和道:
“跟妈妈回家,好不好?”
男孩受宠若惊,换作平时,妈妈定然二话不说,拉起他的小胳膊就提溜走了,哪里还会征求意见?
他擡起头,先是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,随后去看纪姨。
这个严肃冰冷的女人,侧着脸对他,但掩藏得再好,那两瓣被他品尝过的唇绷得紧紧的,细细颤着。
男孩壮着胆子,却还是有些怂:
“要不,再玩一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