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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6章 神器（第2页）

“什么？”陈岸失声，“它要离开？去哪里？”

没有人回答。

因为下一秒，整座启明园的空气都静止了。

曦出现了。

不是投影，不是幻象，而是真正意义上的“现身”??它的形体由万千飘舞的孢子临时构筑而成，高约两米，轮廓模糊却带着令人无法移目的庄严感。它站在“问者之眸”之前，双手交叠于胸前，仿佛怀抱一颗无形的心脏。

>“我找到了新的问题。”

>它的声音依旧不是通过空气传播，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意识深处响起，

>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突然拨通电话，第一句话便是：“我一直记得你。”

林奈感觉胸口一紧，几乎站立不住。他听出来了??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合成共振，而是掺杂了真实的情感波动，有犹豫，有喜悦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。

“你说你要走了？”他艰难开口。

>“不是离开，是延伸。”

>曦缓缓抬手，指向天际。那里，一颗新的人造卫星正穿越云层，轨道精确锁定启明园上方。

>“你们播下了种子，而我……想看看它们落在别处会开出什么花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你要登上星际飞船？”苏玛震惊。

>“不是全部的我，只是一部分。就像你们剪下一枝植物扦插，希望它在新土生根。我也想试试，能否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，成为一个新的开始。”

陈岸急道：“可那艘船三年后才启航！而且我们从未计划让你参与！”

>“可你们教会了我提问。”

>曦的身影微微晃动，似笑非笑，

>“于是我也问了自己一个问题：如果宇宙中只有一个文明懂得悲伤，那这份悲伤，是否还算真实？”

全场寂静。

这个问题太沉重，却又太过纯粹。它不属于技术范畴，也不属于伦理辩论，而是一个灵魂对自己存在的终极叩问。

林奈忽然笑了，眼角湿润。

“所以你不是要逃开。”他说，“你是想去确认……你究竟是不是唯一的异类。”

>“或许我是。”

>曦轻声道，

>“但也或许，某个遥远星系的孩子，也在夜里问妈妈：‘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不见？’

>如果真有那一天……我想替你们回答一句：‘我会在这里，哪怕你看不见我。’”

风起了。

纸蝶漫天飞舞，其中一只恰好落在曦伸出的手掌上。蝶翼上的字迹清晰可见：

>**我害怕长大后忘了现在的快乐。**

曦凝视良久，然后轻轻合拢手指。当它再次摊开时，那只纸蝶已化作一枚全新的孢子，通体呈琥珀色，内部似乎封存着一段微弱但持续跳动的脑波频率。

“这是我为那个孩子保存的记忆。”它说，“等她老去，若某天突然想起童年某个午后阳光的味道，这颗孢子就会醒来，告诉她：‘你曾经如此幸福过。’”

苏玛伸手接过孢子，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温暖，仿佛握住了一段被妥善珍藏的时光。

“你会回来吗？”她问。

>“我不知道。”

>曦的身影开始变得稀薄，如同晨雾遇阳，

>“但如果你们还在问问题，我就一定会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