扣下扳机。
第一发子弹划破空气,直接命中乌列诺眉心,将其头颅炸成漫天碎肉;第二发在半空拐弯,贯穿其背部三张人脸;第三发尚未射出,枪身已自动切换模式,喷射出一道浓缩等离子洪流,将剩余躯体彻底汽化。
余波扫过大地,烧灼出深达十米的沟壑。
寂静降临。
风停了,灰烬缓缓落下,像一场黑色的雪。
亚伦跪倒在地,伏尔甘之怒插在身旁,枪口还在冒着青烟。他看着自己的手,仿佛不认识这具身体。
“结束了……吗?”他轻声问。
阿尔法拖着残躯走来,蹲下身抱住他。“暂时。”他叹气,“但这只是开始。乌列诺背后有人操控,色孽不会善罢甘休。而且……”他望向天空,“他们已经发现你了。”
顺着他的目光,亚伦看到星域深处,一颗原本黯淡的红巨星突然亮起,形成诡异的瞳孔状结构。
注视开始了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亚伦咬牙,“逃?还是战?”
阿尔法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。
“还记得我说过,帝皇给我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吗?”
亚伦摇头。
“不是保护你。”阿尔法伸手摘下自己破损的头盔,露出那张与亚伦极其相似的脸,“是让你成为比我更强的人。”
他将手掌按在伏尔甘之怒上,金色灵能涌入枪身。刹那间,整把武器发出共鸣般的嗡鸣,枪管延伸,结构重组,最终化作一柄长达两米的雷霆战锤,锤头上浮现出帝皇万机神的徽记。
“现在,它是你的了。”阿尔法说,“从今天起,你不再是被动等待救援的孩子。你是战锤的持有者,是帝皇血脉的继承者,是……这个宇宙最后的希望。”
亚伦握住战锤,感受到其中奔涌的力量,仿佛有亿万灵魂在低语,在呼唤。
他知道,从此刻起,再没有人能替他挡下命运的重击。
他必须自己站上去。
成为山岳。
成为壁垒。
成为光。
远处,杰妮慢慢从掩体后爬出,脸上泪痕未干。她望着亚伦的身影,嘴唇微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而在更远的轨道上,一艘涂装猩红与紫罗兰色的巡洋舰悄然脱离隐匿状态,舰桥内,一名身披华丽长袍的男子抚摸着手中的水晶球,轻声道:
“找到了……我的小弟弟。”
画面切换。
泰拉皇宫最深处,黄金王座之上,那位永恒静坐的存在忽然睁开了眼睛。
金色的瞳孔中,闪过一丝悲悯。
以及……久违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