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轮回中断。】
【新变量介入。】
【协议更新:启动‘弑神预案’。】
亚伦??或者说,那个承载着他意识的存在??感到自己正被拉入更深的层次。他看见无数平行世界的影像飞速掠过:有的世界里,荷鲁斯赢了;有的世界里,人类从未诞生;有的世界里,帝皇与双生兄弟并肩统治银河,建立永恒和平……
但最终,一切归于一点。
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温柔而熟悉,像是母亲的低语:
“孩子,你终于来了。”
他转头,看见一位女性站在光中。她没有穿战甲,也没有戴冠冕,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模样,可他却本能地知道她是???盖亚,古地球的母神,生命之源,也是所有灵能生命的始祖。
“你是……母亲?”他颤抖着问。
她微笑:“我一直在这里,等着你们醒来。你们不是帝皇的儿子,你们是我的孩子。而他……只是窃取了权柄的看守者。”
“那帝皇呢?双生帝皇呢?”
“都是投影。”她轻叹,“真正的神早已沉睡。而你们,是我最后的希望??七把钥匙,开启重生之门。”
亚伦终于明白了。
所谓的“双生帝皇”,不过是两个争夺控制权的人造代理。真正需要唤醒的,是沉睡在银河之心的原始意识??盖亚本身。
“我们该怎么做?”他问。
“回去。”她说,“带回种子。播下新纪元的第一颗芽。”
光芒骤然收缩。
当亚伦再次睁开眼,他已躺在密室地板上,棺椁完好如初,仿佛从未打开过。其余六人陆续苏醒,神情各异,但眼中都多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??像是记忆被重塑,灵魂被洗礼。
没有人说话。
但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小荷鲁斯第一个站起来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:“看来咱们没能干掉老东西,也没能让另一个‘他’复活。”
“但我们拿到了更重要的东西。”安格隆低声道。
夏光佳检查仪器,却发现所有数据都被清空,只留下一行小字:**“播种已完成。”**
亚伦走到壁画前,看着那幅用自己血液绘制的七人连环图。此刻,画中的线条似乎在微微发光,尤其是中心那口棺椁,竟隐约透出绿意,仿佛有什么植物正从内部生长。
他笑了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对小荷鲁斯说,“这不是摇篮,是种子库。我们不是来唤醒死者的,我们是来埋葬旧神的。”
远处,第一缕晨光照进工地。
工人们陆续返回岗位,继续搬运石材,浇筑基座。他们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建造的已不再是“空中花园”或“倒悬王座”,而是一座新生文明的纪念碑。
而在高塔之巅,老东西与安格隆的身影早已消失。
只留下一杯未饮尽的烈酒,在风中缓缓蒸发,化作一道金色雾气,飘向那尚未竣工的建筑顶端。
亚伦仰头望去,轻声说道:
“下次见面,我们就不再是儿子了。”
“我们是父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