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姜熠心动值+33】
【灰心动值+66】
……
姜予安三言两语,殿内又忙起来,隐隐还有一股怨气,但他们敢怨不敢言。
影子在阴影中穿行,它还记得卢青炎、卢青麟,很快就找到了他们。
哪怕持有兵符、还有南阳王的亲笔信,他们在南阳军中也有些艰难,能调动的兵马不多,查起刺杀事件阻力很大。
并非是因为卢家兄弟能力不够,而是南阳军本就藏了不少探子、奸细,再加上南阳王身陷囹圄,南阳军更不敢妄动。
卢家兄弟从宫内查到宫外,舞女看似是异族人,其实与诸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眼看就要查到关键之人,营中有人暴起刺杀。
“他们胡言乱语,搅乱军心!”
“我十年前就入了南阳军中,怎么可能会是凤阳郡的细作……”
“镇北候拥兵自重,卢家也未必纯粹!”
“只要杀了他们,镇北侯必然暴怒,和陛下离心,咱们王爷就有机会了……”
营中被煽动的人不少,他们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,如果卢家兄弟死在这里,镇北侯必将会有大动静。对任何一位诸侯来说,这都是起兵的好机会。
而且卢家兄弟一个瞎,一个残,哪怕有千般武艺也使不出来,死在这里,栽在谁身上都可以。
卢青炎:……
卢青麟仍然镇定,死了也不要紧,可以转职当飞头蛮,就是不知道转职之后,喝药还有没有用,不然瞎着眼睛不太方便。
“咔——”
殿中的阴影忽然扭曲了一下。
颈骨折断的声音响起,清脆整齐。
之前言语最为激烈的几人脖颈歪折,仍然维持着义愤填膺的表情,已然栽倒在地,气绝而亡。
距离卢家兄弟最近的几人举起刀剑,身后的阴影扭曲涌动,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巨力,控制住他们的手脚,迫使他们将刀尖对准自己,自戕而死。
原本杂乱的大营,忽然鸦雀无声。
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?谁也说不清。
喷溅的鲜血明明是温热的,溅到血点的人却心中发凉,忍不住打起哆嗦。
鬼怪之说传得沸沸扬扬,没有真正见过之前,人们本能会下意识轻视,觉得流言不过如此。
真正见过一次,那种冰冷刺骨的悚然寒意,会贯穿大脑,深深根植于骨髓,稍一惊动,就会唤起这种恐惧。
殿内的阴影瞬间变得诡异恐怖起来,他们下意识躲在光下,然而,阴影在光下更加明显。
因为影子操控过殿中的影子,所有影子都失去了原有的形状,一片混沌,可以随意塑造。这种直接打破固有认知带来的恐惧感,会长久根植于心。
“陛下万岁——”卢青炎司空见惯,率先行礼。
“多谢陛下相救——”卢青麟同样行礼,虽然不知道陛下在哪里,但他们现在应该是不用死了。
暴起行凶、乱中取利的人都死了。影子杀人非常快,只要察觉到恶意较重,就直接捏死,要不了几秒,比捏死几只小虫还容易。
不久之前,众人还在追查刺杀案,如今一半人都变成了尸体,瞬间在诡异手段下毙命。
这一幕实在过于惊悚,不管卢家兄弟要做什么,再无人敢反驳,温顺得像绵羊。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交接之战,就这样草草结束了。
影子晃荡一圈,百无聊赖回摘星楼。
它站在最高的楼顶,忽然想起平时姜予安临窗而立,背对众人的样子。
它不需要刻意学,站在那里就与姜予安一样,只是没有真正的血肉之躯。或许是姿势的问题,当它负手而立,原本看惯的风景忽然有趣了几分。
远处,那匹白骨战马正在驯马,原本精细养在兽苑的马已经变得精壮许多,线条更加流畅健美,与以前差别极大。
再往下看,司马儒带着几个朝臣疾步向这边赶来,似乎有什么急事。
司马儒一路疾行,有些喘气,抬头时也看到了摘星楼顶那道醒目的身影,是陛下。只有陛下才有这样唯我独尊、睥睨天下的气势。
司马儒径直向上,去摘星楼顶。等他渐渐走近,才发现那不是陛下,是陛下养在身边的怪物,一团漆黑的、没有固定形状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