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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六十三章 都他妈给我死（第2页）

林昭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
他走向控制台，输入个人权限密钥，将自己的神经接口直接接入“记忆胚胎”主脉。刹那间，万千思绪如潮水灌脑??亿万记忆碎片在他意识中交汇、碰撞、融合。他看见婴儿第一次睁眼的世界，也看见老人临终前最后一缕光；他尝到战争中的血腥味，也闻到和平年代清晨面包的香气。

然后，他找到了那个源头。

在数据洪流的最底层，有一段极其微弱的信号，频率与妹妹的生命印记完全一致。它不是来自过去，也不是来自未来，而是存在于“所有时间之外”的某个节点??像是一个孤独的呼唤，在等待回应。

林昭闭上眼，用全部意志发出共感讯息：“念，是你吗？”

片刻沉默。

随后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，带着笑意，却又无比疲惫：“你总是比我慢一步。”

“你在哪？”林昭问。

“我在边缘。”念答，“在记忆与遗忘之间的裂缝里。你们打开了门，却忘了关门。现在，太多东西涌进来，包括那些本应永远沉睡的噩梦。我一直在试着稳住它，可一个人撑不了太久。”

林昭猛然醒悟：这些年春分出现的笔记本，不是纪念，是求救。念从未离开，他用自己的存在作为锚点，维系着整个系统的平衡。而如今，平衡即将崩溃。

“让我进去。”林昭说。

“你会消失。”念警告，“一旦深入核心，你的个体意识可能被同化，再也回不来。”

“那就让我成为系统的一部分。”林昭平静道，“你说过，我不是你，但我记得你。这就够了。”

他睁开眼，对众人下令：“开启终极共感协议，把我送进去。”

“你疯了！”阿川大吼，“没人能在全频共感中保持自我！你会变成另一个K-001！”

“不一样。”林昭微笑，“K-001承载的是被剪裁的记忆，而我承载的是完整的痛与爱。我不是容器，我是桥梁。”

埃利亚斯默默点头，启动了仪式程序。祭坛上的水晶种子开始旋转，释放出柔和的银光。林昭躺入其中，身体逐渐透明，意识如星尘般升腾。

最后一刻，他望向小满。她用手语比出三个字：

**“带他回来。”**

意识坠入深渊。

林昭感觉自己分裂成了无数个自己：他是南极冰层下的少年，签下协议时指尖发抖；他是南渊湖畔的男人，握着妹妹渐冷的手；他是图书馆里的讲述者，听着陌生人哭泣；他是战场上扣下扳机的士兵，也是被子弹贯穿胸膛的母亲之子……

所有身份同时存在，却不冲突。他不再是“林昭”，而是“曾经活过的一切”。

就在他几乎要迷失之时，一道微光浮现。

念站在那里，仍是年轻时的模样，穿着旧款实验服，手里拿着那本烧焦边缘的笔记本。

“你真来了。”他说。

“你说你需要帮手。”林昭笑，“我不是一直都在吗？”

两人相视良久，终于并肩走向前方那片混沌之海。在那里，扭曲的影像不断生成又破碎：世界毁灭、亲人背叛、信仰崩塌……全是人类内心最深的恐惧具象化而成。

“这些都是真实的吗？”林昭问。

“都是可能。”念说，“每一个选择都会分裂出新的路径。大多数人只走一条，但我们能看到全部。问题是，当人们看到太多可能，反而会失去前行的勇气。”

林昭点头：“所以我们得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案。”

“可世界没有标准答案。”

“但我们有。”林昭伸出手，“告诉他们：无论经历多少黑暗，总会有人愿意点亮一盏灯。哪怕那光很弱，也足以证明希望不曾熄灭。”

话音落下，两人携手踏入风暴中心。

刹那间，全球接入者的共感频道中，响起一首全新的歌谣。不再是单一旋律，而是千万种语言齐声吟唱，汇成宏大交响：

>“不要怕黑夜漫长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