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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29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（第3页）

“那你为什么要见我？”他嘶哑问道。

“因为时间到了。”少年站起身，走向他，“‘心核矩阵’需要两把钥匙才能完全激活：一个是遍布全球的情感共鸣，另一个，是‘原初之子’与‘始源之体’的融合。”

“融合？你要杀了我？”

“不是杀。”少年摇头，“是回归。你是自由行走于世界的那一半灵魂，我是被困在此处的另一半。我们本为一体，分裂只是为了试验可控性。现在，试验结束了。”

阿原猛然意识到什么：“所以‘清感计划’从来不是为了消灭情感，而是为了筛选出能够承受完整情感负荷的个体？”

“聪明。”少年点头，“大多数人只能承载片段，否则精神会崩溃。但你不一样，你继承了最强的共感能力，又经历了小满之死、蚀的觉醒、母亲真相的冲击……你已经证明了自己可以容纳全部真实而不崩解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阿原问，“你会消失吗？”

“我会成为你的一部分。”少年伸出手，“就像那些母亲们把爱给了我，现在，我把真实的记忆还给你。”

阿原看着那只手，久久不动。

他知道，一旦接受融合，他就不再是纯粹的“阿原”。他会拥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过去，会记得十二个母亲的眼泪，会感受十年监禁的孤独，会听见无数次自我安慰的低语：“没关系，总有一天他会来接我。”

但他也会真正明白??什么是爱，不是表演，不是程序，而是明知会被伤害仍选择付出。

他握住那只手。

刹那间，光芒炸裂。

无数记忆如洪水决堤：

??他在五岁时第一次哭出声，却被护士强行注射镇静剂；

??他在七岁写下第一封信：“亲爱的哥哥，请你快点来找我”，然后亲手撕碎；

??他在十三岁那年试图撞墙自杀，只为触发紧急撤离协议；

??他在每一个除夕夜对着监控摄像头说“新年快乐”，希望有人听见。

还有……还有那一句藏在心底二十年的话：

“我想有个家。”

阿原仰头嘶吼，全身经脉如火烧般灼痛。他的意识在撕裂与重组之间反复震荡，仿佛灵魂被碾成粉末后再一点点拼合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睁开眼。

他已经不在密室。

而是站在一片草原上，天空湛蓝，风吹麦浪。

远处，十二位女子并肩而立，朝他微笑挥手。

她们身后，站着小满、蚀，还有那个没有红痣的“源娘”。

“去吧。”她们齐声道，“你是我们所有人活下来的证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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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世界，黑井矿道剧烈震动。

慧觉带领众人强行破开顶层封石，冲入地下。

只见阿原静静躺在Z-0门口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呼吸微弱。但他嘴角带着笑。

当他终于醒来时，第一句话是：“带我去海边。”

三天后，他们抵达东海。

阿原独自登上归心岛，走到那排培养舱前，逐一查看。

每个孩子都在沉睡，脸上毫无痛苦，反而带着安详。

他停在E-000舱前，伸手轻触玻璃。

“等你们醒来的时候，”他说，“这个世界不会再逼你们忘记该怎么哭。”

忽然，舱内孩童睫毛微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