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兆森不意外这个答案。
一早看到哥嫂的反应,他就已经猜到了。
他张了张口想说话,忽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,几乎让他喘不过气。
时暖赶紧过来帮他拍后背,扯了两张纸。
傅兆森接过来掩住嘴,很明显的一口血咳了出来。
时暖心口一沉,什么都没说,默默把垃圾桶放到了他面前。
傅兆森对她温柔一笑,然后才转过去喊了一声,“哥。”
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,一个人撑起一家公司,还要帮母亲管我,后来又和嫂子一起照顾暖暖。。。。。。这些我都记在心里,只是我不善表达,应该是我跟你说抱歉。”
“至于生病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的神色很淡,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“这更是跟你们没有关系,非要说的话也是我个人的劫,不过我的人生一趟,已经够了,所以也不必觉得难过。”
时暖看着他流畅的侧脸,难以形容心里那股酸涩。
一个人,得修炼多少个夜晚,才能让自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这么坦然?
她不知道。
也不想继续听他们说。
她悄悄离开,上了楼。
江逸臣已经洗完澡,满身清冽和干净,看她站在门口半天不动,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
“怎么了?想让我过去抱抱你?”
时暖没说话,红着眼眶张开了手。
江逸臣眉眼都是温柔,走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腰往上一提,让她完全挂在自己身上,像那种抱孩子的姿势。
他没有提起傅兆森的病情,也没有问楼下怎么样,只侧头吻了吻她的脸,声音如水,“要不找个天气好的日子,一家人去山上露营吧?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