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浑身皮肤开始龟裂,渗出细密血珠。三十年寿元耗尽,加上强行共鸣山灵,他的肉身已濒临崩溃。
“主人!”丹药悲鸣着扑来。
刘秋紧紧抱住他,泪水滑落:“别说话,我带你回去……我们回村子,找草药,一定能治好你……”
墨渊艰难地笑了笑,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:“傻姑娘……赶山人,哪有怕死的?”
他抬头望向东方,晨曦初露,染红了整片山林。
“你看……天亮了。”
刘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只见一群早起的村民正沿着山路缓缓走来,肩挑扁担,背着竹筐,嘴里还哼着熟悉的山歌。鸡鸣犬吠,炊烟袅袅,村落安宁如常。
没有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,也没有人意识到这座山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改变天地格局的浩劫。
墨渊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。
“真好啊……还能看到这一天。”
丹药哽咽道:“主人,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苍狗道人未死,老观主虽被封印,但也只是暂时……未来还有更多风雨等着您。”
墨渊闭上眼,轻声道:“那就等风雨来了再说。现在嘛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微弱却坚定:
“我想回家吃饭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阳光洒满山坡。
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村口,远远望见担架上的墨渊,顿时老泪纵横,跌跌撞撞地跑过来:“渊娃子!我的渊娃子啊!你可算回来了……”
那是墨渊的奶奶。
她颤抖的手抚摸着孙子冰冷的脸颊,哭得像个孩子:“你说你要出去闯荡,可答应过奶奶要平安回来的呀……你咋这么瘦了?是不是在外头吃了太多苦?”
墨渊勉强睁开眼,挤出一丝笑容:“奶……我没骗您。我说过,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老人一边抹泪一边骂:“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!以后哪儿也不准去了!就在家陪着奶奶,种地、喂猪、晒谷子,平平安安过一辈子!”
墨渊望着熟悉的土屋、院里的枣树、墙角的老磨盘,心中一片温暖。
“好,我不走了。”
可就在这温馨时刻,丹药忽然低声提醒:“主人……您腰间的坤炉……还在发光。”
墨渊低头一看,果然,那枚不起眼的小鼎正微微震颤,表面浮现出一行新字:
【新任务发布:北邙山异动频繁,疑似有上古陵墓即将开启。是否接受探索委托?】
墨渊看着那行字,久久不语。
最后,他轻轻叹了口气,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系统啊系统……你是真不怕我死得太早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,在空中点了点。
“接受。”
刘秋瞥见这一幕,无奈摇头:“就知道你闲不住。”
墨渊笑着握住她的手:“不是闲不住。是这座山教会我的道理??有人守护的地方,才叫家。而我想守的,不止这一座村,这一座山。”
朝阳升起,照亮了他的侧脸。
风穿过山谷,带来远方群山的低语。
仿佛天地也在回应:
??赶山之路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