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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9章

文德帝沉默着，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，心中也在权衡。再派援军，需调动内地兵力，恐导致内地防务空虚，可若是不派，万一燕州兵败，金军便可长驱直入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文德帝正蹙眉权衡增兵之事，殿外突然传来内侍急促的通报声，打破了殿内的凝重：“启禀陛下！太子殿下。。。。。。太子殿下从北境回来了！此刻已到殿外，求见陛下！”

“太子？”文德帝闻言，脸色骤然一沉，方才因北境无消息而悬着的心，瞬间被怒火取代，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让那个逆子滚进来！”

百官皆是心头一凛，纷纷垂首，谁都知晓，太子此前自是和金军谈判，可刚到燕州，便撞上金军突袭，但因他急功冒进，导致损兵折将，丢了燕州城，

不过片刻，太子便跌跌撞撞走进殿内，他一身锦袍沾满尘土，袖口还沾着些许血迹，发髻散乱，脸上满是风尘，刚踏入殿门，便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父皇！儿臣。。。。。。儿臣险些没能活着回来看您！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！”

文德帝坐在龙椅上，目光冷得能穿透人，语气没有半分波澜：“先说说，你在燕州，到底闯了什么祸？”

太子却避开核心，只顾着抹泪控诉：“父皇，儿臣是奉旨去云州与金军谈判，想为大乾争取喘息之机，可刚到燕州，金军就突然偷袭！徐世忠守不住城也就罢了，陈平安他更是过分！他竟拿着父皇您赐的训诫鞭，当着数万将士的面抽儿臣，还骂儿臣是‘误国储君’！儿臣好歹是大乾未来的天子，他这般以下犯上，不仅打儿臣的脸，更是打父皇您的脸啊！”

说着，太子还特意侧过脸，露出脸颊上早已淡去、却仍能看出痕迹的鞭痕，语气愈发委屈：“儿臣知道自己没能谈成和议，可这也不能怨我啊，是金军压根就没想和谈，他陈平安凭什么仗着军权欺辱儿臣？求父皇严惩陈平安，还儿臣一个公道！”

殿内百官瞬间安静下来，有人悄悄抬眼打量文德帝的神色，太子搬出“打天子颜面”，若是文德帝顾及储君威严，或许会对陈平安略有责难。

可文德帝听完，非但没有半分怒意，反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，笑声在空旷的金銮殿内回荡，格外刺耳：“严惩陈平安？朕看，是老九那几鞭，抽得太轻了！”

太子脸上的哭声猛地僵住，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，难以置信地抬头：“父皇。。。。。。您怎么帮他说话？儿臣才是您的储君啊！”

“储君？你也配称储君！”文德帝猛地站起身，一步步走下龙椅，停在太子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，“朕让你去云州谈判，你倒好，为了功劳急功冒进。”

“你可知，徐世忠麾下四万北境将士，本可守住燕州城！就是为了救你这个急功冒进的逆子，硬生生折损了一万多，燕州城也丢了！”文德帝的声音越来越高，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，“若不是老九星夜率军驰援，稳住燕西城，你怕是早就成了金军的俘虏，连命都没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