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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51章 宁宸 独步他们归你了（第3页）

她答：“非监视，非审判，而是陪伴。是在他人绝望时，仍愿多看一眼、多问一句、多走一步。”

石门轻响，开启一线。

第二问：**何为终篇？**

她答：“不是结束，而是传承。是把火种交到下一双手中，哪怕你看不见那双手的模样。”

石门再开。

第三问：**你是谁？**

这一次，她久久未语。

良久，她才开口，声音轻如呢喃：“我是小满。一个瞎眼姑娘，会唱歌，会讲故事，会教孩子认字。我不曾照亮世界，我只是不愿让它彻底黑暗。”

轰然一声，石门全开。

室内烛火自燃，照亮中央石台??一本青铜封面的古卷静静安放，其上镌刻四个大字：《守望录?终篇》。

而在石台之下，七个孩子被绑着手脚，昏睡未醒。

小满踉跄上前，解开绳索，一一唤醒。最小的女孩只有六岁，睁眼看到她，哇地哭了出来：“小满老师！他们说您死了！说朝廷把您抓走了！”

“我没死。”她抱住孩子，声音哽咽，“我来接你们回家。”

就在此时，地面震动，火光骤亮。沈知白率人破墙而入，迅速控制现场。经查，此地原是前朝秘密档案库，藏有大量被销毁的仁政文献，而《终篇》全文竟是一封写给“百年之后世人”的信：

>“当你读到这段文字时，我早已化尘。

>我不知道世界是否变好，但我选择相信：

>每一个愿意说真话的孩子，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，都是未来的种子。

>请不要崇拜我们，也不要纪念我们。

>只需记住：当你说出一句温柔的话，做了一件微小的好事，你就已是守望者。

>此卷不传帝王，不授官吏，唯付萤火之童，随风播撒。”

归程路上，七个孩子依偎在小满身边，讲述被捕经过。原来他们早在渡口就被盯上，幕后主使竟是礼部左侍郎??那位曾力主“文察令”的老臣，至今不甘心《守望录》翻身。

“但他没拿到书。”小女孩骄傲地说，“我们在被抓前，就把密码藏进了唱词里！”

小满笑了，眼角泛泪。

一个月后，第七卷正式公布于世。天下哗然，继而沸腾。百姓自发传抄《终篇》，将其绣于衣襟、刻于门楣、唱入儿歌。皇帝亲赴心渊书院致歉，宣布永久废除思想禁令，并将每年三月十七日定为“守望节”，全国鸣铃三响，纪念最初那群唱歌的孩子。

而小满，依旧每日清晨去铃草田里走一遭。

这天，她在田埂边发现一块新立的石碑，上无文字，只雕了一盏风中摇曳的灯。

她伸手触摸，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。

转身，是那位曾现身无声茶馆的蒙面女子，如今已摘下面纱，露出一张清瘦而宁静的脸。她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笼，轻轻放在碑前。

“我是小荷的学生。”她说，“二十年前，我亲眼看着她被烧死在市集。临终前，她只说了一句：‘告诉孩子们，继续唱下去。’”

小满点点头：“我知道。她写的竹简里提过你，叫‘晚晴’。”

女子眼中泛光：“我以为我会恨这个世界。可当我看见萤火队一个接一个带回真本，看见孩子教大人识字，看见守望屋炊烟袅袅……我才发现，她没输。”

两人静立良久。

春风又起，万朵蓝花铃草齐齐晃动，叮咚之声不绝于耳，宛如无数人在轻声问答：

“今日，你做了件好事吗？”

“做了。”

“我也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