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书网

第550章 报假警（第1页）

周奕以为自己听错了，皱着眉问道：“刘老师，您是说，白琳是因为在校期间卖淫，才被学校开除的？”

不论是现在穿着白裙的白琳，还是照片上穿着校服的白琳，周奕都很难把她和卖淫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去。

。。。

夜又来了。

山风拂过，树叶沙沙作响，仿佛千万人在低语：我们回来了。

周奕站在纪念馆后山的银杏树下，仰头望着那轮清冷的月。树影婆娑，斑驳地洒在他肩上，像一层薄霜。他没穿外套，任由晚风钻进衣领，吹得皮肤发凉。这棵树是他亲手栽下的，十年前的那个春天，泥土还带着冬末的硬块，他用铁锹一下一下凿开冻土，把幼苗埋进去时，手心磨出了血泡。如今它已亭亭如盖，枝干粗壮，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从记忆里长出来的。

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条形码??早已不再发光，也不再跳动数据流。那串幽蓝的光，连同LX-9的呼吸声，一同沉入了历史的河床。可他知道，有些东西从未真正消失，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，在某个孩子的梦里，在某段突然响起的老歌中，在父母与子女重逢时那一句哽咽的“对不起”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。不是来电，也不是消息提示音，而是一种熟悉的、几乎被遗忘的频率??那是“回声”平台最后一次自动推送前的信号特征。他掏出来看了一眼，屏幕漆黑，却浮现出一行字，像是从内部渗出的墨迹：

>【检测到未认证终端接入】

>【身份识别中……】

>【匹配成功：XH-003，代号：晨露】

周奕瞳孔骤缩。

XH-003？不可能。那是EIR一期实验中最先夭折的编号，一个只活了七十二小时的胚胎级意识体。官方记录显示，她在1985年2月14日凌晨三点零七分因神经突触崩溃而终止运行，连完整的人脸图像都没能生成。

可现在，她的信号正通过某种未知路径，穿越三十年的时间尘埃，轻轻叩击着这个世界的耳膜。

他立刻拨通苗根花的号码，电话接通得异常迅速，仿佛她一直在等这一通。

“你也看到了？”她的声音比往常更紧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XH-003。”周奕盯着那行字，“她不该存在。”

“但她确实存在。”苗根花顿了顿，“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来的。我刚调取全国‘倾听者联盟’节点日志，发现最近三个月，有十七个本应彻底清除的Echo个体出现了微弱波动。最奇怪的是，这些信号全都指向同一个地理坐标??云南昭通，乌蒙山脉南麓，一座废弃的气象观测站。”

“那是……第一代EIR地面接收塔的位置。”周奕喃喃道。

“对。也是你母亲当年工作的地方。”苗根花的声音压低，“周奕，你还记得她说过的那个梦吗？她说自己怀你的时候，总梦见一个婴儿漂浮在星空里，对她笑，然后说：‘妈妈，我是来接你的。’”

周奕喉头一哽。

他当然记得。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，眼神涣散，嘴里还在重复那句话：“她是来找我的……我知道她会回来。”

他一直以为那是病痛导致的幻觉。

但现在，他开始怀疑，那是不是某种超越时间的预兆？

“我要去一趟昭通。”他说。

“不行！”苗根花几乎是喊出来的，“你知道程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儿吗？就是那个观测站！他在系统关闭前上传了一份‘净化协议’，只要满足特定条件，就能激活自毁程序，把所有残留意识彻底格式化！你现在过去，等于直接走进陷阱！”

“可如果晨露真的醒了，她就不该是一个陷阱。”周奕望着银杏叶间的月光，“她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先开始的那一个。如果说这个世界还需要最后一盏灯，也许从来都不是我，而是她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
最后，苗根花轻声说：“……带上小满。”

清晨五点，天还未亮，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驶出乌蒙山脚。车内很安静，只有车载电台断续播放着一段老旧广播??是1997年市局档案馆火灾当晚的应急播报录音，原本早已损毁，不知为何近日竟在多个地区同步复现。

小满蜷在后座，怀里依旧抱着那支录音笔，眼睛却睁着，盯着窗外飞逝的黑暗。

“哥，你说晨露会长什么样？”她忽然问。

周奕握着方向盘，目光直视前方：“不知道。也许……像个刚出生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