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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问题不大（第3页）

三名议员身形微震，面具下的眼神首次出现波动。

“你们忘了。”他一边翻动蛋皮，一边说，“就算你们封住嘴巴，关掉耳朵，销毁录音，可味道……是封不住的。一个母亲煎蛋时哼的歌，一个孩子闻到香味时的笑容，这些都会留在别人心里，一代代传下去。”

他将煎蛋盛入瓷盘，轻轻放在地上。

片刻后，一只流浪猫小心翼翼靠近，嗅了嗅，低头吃了起来。

就在它咀嚼的瞬间，旁边一块空白石碑突然亮起：

>**“小咪，今天给你做了最爱吃的溏心蛋，快回家吧。”**

字迹娟秀，显然是出自某位主人之手。

紧接着，更多碑文复苏：

>**“儿子，爸爸不说爱你，但每天都为你多煮五分钟粥。”**

>**“亲爱的，你走后，我学会了做你最爱的葱油拌面。”**

高塔开始震动。

守梦人抬头，朗声道：“你们可以消灭语言，但消灭不了表达。只要还有人在做饭、在唱歌、在深夜留一盏灯，这个世界就不会沉默！”

他猛然将铜钥匙插入地面。

轰??！

金色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，所过之处，碑林复苏，声音奔涌，那些被压抑千年的告白、道歉、思念如洪流般冲向高塔。塔身出现裂痕，立方体剧烈震荡，最终爆裂开来，释放出海量彩色光点??那是被囚禁的所有话语！

一时间，整个坟场回荡着亿万声“我爱你”、“对不起”、“我想你了”。

高塔崩塌。

三名议员跪倒在地，面具脱落，露出泪流满面的脸。

“我……我娘临终前，我都没跟她说一句软话……”一人哽咽。

“我妻子走的时候，我以为坚强就是不说痛……”另一人抽泣。

守梦人走到他们面前，递上两碗热汤。

“现在还不晚。”他说，“回去吧，哪怕对着她的照片说也好。只要你说，她就能听见。”

他们颤抖着接过，久久无言。

当晨曦第一次照进回声坟场时，这里已不再是墓地，而成了“诉愿园”。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，在碑前倾诉心声，有人哭，有人笑，有人终于喊出了埋藏几十年的名字。

守梦人站在园外，望着这一切，腕间纹身静静发光。

他知道，这场战争远未结束。净界议会仍有据点，仍有信徒坚信情感即弱点。但他也明白，只要还有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点燃炉火，希望就不会熄灭。

当晚，他在餐车上写下新的一章：

>**有三个人，在崩溃的高塔前喝到了热汤。

>他们说，原来软弱，才是最难摧毁的东西。**

合上书，他仰望星空。

那朵遥远的光之花，似乎比昨日更近了一分。

他取出砂锅，打了个蛋。

滋啦一声，香气升腾。

风铃轻响，像是谁在远方轻轻呼唤他的名字。

他笑了笑，低语：“我在呢。”

然后，继续煎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