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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诸宝（第3页）

第二重：断情。

洞壁渗出血水，凝聚成人形??是那个曾在南荒小镇送他阳春面的小二。此刻他双目翻白，嘴角咧至耳根，嘶声道：“客官，您忘了付钱。”

林小凡心痛如绞。那碗面是他流浪以来第一顿热食，小二还偷偷多加了个蛋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举起木杖，一击碎其头颅。

血雾弥漫，第二关过。

第三重：焚道。

地面升起火焰，烧出一行字：【弃灵根，方可入归墟】。

林小凡沉默片刻，盘膝坐下，引火焚体。灵台震动，丹田炸裂，多年修为化作青烟散尽。他痛得满地打滚，却始终未吭一声。

火焰熄灭时，他已成为凡人。

第四重：碎骨。

四根铁桩从地底刺出，分别钉住四肢。无形之力开始碾压全身骨骼，一根根折断、重组、再折断。这是重塑肉身的过程，只为适应归墟之眼的能量侵蚀。

林小凡咬碎牙齿，硬生生撑过七日七夜。

第五重：裂魂。

脑海中响起万千voices，全是曾经死在他手下的亡魂，哭喊、诅咒、哀求。他的神魂被撕成碎片，在意识深渊中漂流。他看见自己变成魔王，屠戮城镇；也看见自己跪在苏清璃脚下，亲手点燃轮回火炬。

“你是谁？”无数声音质问。

“我是林小凡。”他残存的意识呐喊，“一个不肯认命的蝼蚁！”

一道金光闪过，残魂聚拢。

第六重：忘我。

他被迫饮下一碗黑水，记忆尽数消散。忘了名字，忘了出身，忘了爱恨。只剩下一个念头：前行。

他在雪地中爬行数月，如同野兽。

直到某天，一只乌鸦落在他肩头，啄了啄他怀中的破布??那是他一直携带的玉佩碎片。

刹那间，往事复苏。

第七重：归虚。

最后一座殿堂出现在眼前，门扉由人皮制成，门槛用人舌铺就。殿中悬浮着一颗眼球大小的晶体，幽蓝流转，正是“归墟之眼”的投影。

林小凡踉跄上前，伸手欲触。

突然，整个空间静止。

时间停止了流动。

一道声音从虚空中响起：

“你若摧毁它，过去三千年的所有死亡都将真实消失??你的父母、朋友、恩人，甚至那些曾给你一碗面的陌生人，都将从未存在过。你将成为唯一记得‘旧世界’的人，孤独终老。”

“若你任其开启，时间倒流，新纪元诞生，但你将沦为冥主容器，意识永囚黑暗。”

“选吧，唯一的见证者。”

林小凡望着那颗晶体，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