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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8章 未来的国都(第1页)

天平三年(公元533年),十月十二。

凉爽的秋日也只剩下尾巴,已经能够感受到寒冬临近,气温开始渐渐的降了下来。

指不定什么时候天空就会飘起鹅毛大雪。

高羽亲率大军自温县出发一路向着北。。。

雪融之后,春汛如约而至。黄河水势暴涨,浑浊的浪头拍打着归仁堡外新修的堤坝,发出沉闷的轰响。高澄每日清晨仍拄拐巡堤,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泥泞的坡道上。他腿伤未愈,行走艰难,可从不让人搀扶。红绡劝他歇息几日,他只摇头:“这堤是百姓一筐土一筐石垒起来的,我若不在,他们心里不安。”

这一日,天色阴沉,乌云压境,似有暴雨将至。高澄正与几名工匠查看坝基渗漏情况,忽见远处一名少年赤脚奔来,衣衫湿透,脸上满是泪痕。

“先生!先生!”少年扑通跪下,声音嘶哑,“我娘……昨夜发了高热,今早断气了!她走前说想听您念一遍《新律》……她说……她说安心不了,怕官府又说她是‘疫病乱民’,不准下葬……”

高澄闭目片刻,缓缓点头。他对身旁学生道:“取我的竹简来,再备一副白布。”

不多时,他亲率五名学生,抬着棺木前往村西破屋。沿途村民闻讯纷纷出门,默默跟行。那妇人瘦骨嶙峋,盖着一条补丁叠补丁的旧毯,屋中连一口像样的灶都没有。高澄蹲下身,轻轻揭开毯角,为她整了整发丝,然后打开《新律?民权篇》,一字一句朗读起来:

“凡属编户,皆为齐民;有罪止其身,不得连坐;官吏欺压百姓者,重惩不贷……”

声落之时,雨点开始落下,淅淅沥沥打在屋顶、地面、人们的肩头。围观百姓无不动容。一个老妪颤巍巍上前,握住高澄的手:“先生,从前我们死了人,连哭都不敢大声,怕被说‘聚众生事’。如今您给我们撑腰,我们……我们敢哭了。”

高澄望着她,眼中泛起微光:“哭吧,该哭就哭。一个地方若连哭声都压抑,那它就不配叫人间。”

葬礼毕,高澄并未回屋,而是召集屯田官与民议庭成员于学堂议事。他当众提出:设立“疾疫簿”,凡有人病亡,须由乡医登记病因、时间、家属状况,上报边学司备案;严禁以“疫病”为由禁止安葬或驱逐家属;凡擅自污名死者、阻挠治丧者,无论官民,皆依《新律》治罪。

一名屯田官迟疑道:“此例一开,恐有人借死讹诈,虚报人数冒领抚恤。”

高澄冷冷看他一眼:“那你告诉我,去年冬天,归仁堡冻饿而死者几人?报上去的只有七具尸体,可我亲眼所见,乱葬岗新增坟头三十二座。你瞒的是数字,还是人心?”

那人低头不语。

高澄站起身,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:“我们不是在防百姓骗官府,而是在防官府辜负百姓。若连一个人死后能否入土都要提心吊胆,那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公道可言?”

会议持续到深夜,最终通过决议,并由民议庭当场签署文书,加盖私印,派快马送往晋阳备案。高澄亲自执笔批注:“民生之痛,不在丰年饱食,而在灾时无人问津。今日所立非新政,乃底线。”

三日后,晋阳回信抵达??皇帝御批:“准行,并令各州郡仿效归仁堡例,设‘哀册’存档,岁终汇总呈报朝廷。若有隐匿不报、欺上瞒下者,以欺君论处。”

消息传开,北境十余堡寨派人前来取经。高澄不藏私,命学生将所有文书抄录成册,附以图解,赠予来者。更有胡族部落首领亲至,献上羊皮与马奶酒,称:“汉人官老爷从来只管征税派役,唯有先生教我们如何为自己说话。”

其中一位年迈的突厥长老握着高澄的手说:“我活了七十岁,第一次听说死人也能有尊严。你们中原讲‘孝悌忠信’,我以为都是哄人的。现在我知道了,真正的忠,是不让百姓死得无声无息。”

春耕渐忙,水渠终于贯通,清流自黄河引出,蜿蜒流入千亩旱地。麦苗初长,绿意盎然。归仁堡首次实现自流灌溉,百姓欢呼雀跃,称此渠为“澄心渠”。

五月十三,民议庭举行第三次大会。议题之一,便是如何分配新增耕地。原定方案由屯田官统一分配,优先照顾军属与劳力强者。但会上,一名年轻寡妇起身质问:“我家男人战死边关,我带着两个孩子种地,为何反被划到最贫瘠的坡地?难道英雄的妻子儿女,就该受欺负吗?”

全场寂静。屯田官支吾其词,称“按例办事”。

高澄坐在角落,静静听着。待众人争论良久,他才缓缓起身,走到台前。

“各位。”他说,“我曾执掌东宫,下令斩杀过三十七名谏臣。他们的家人,有的被发配边疆,有的沦为奴婢,有的饿死街头。我当时以为,这是维护法纪。可今天我才明白??所谓‘按例办事’,往往是强者用来压制弱者的刀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全场:“这位女子的丈夫为国捐躯,她自己日夜劳作,供养孩子读书识字。这样的人,不该分到好地吗?不是因为她可怜,而是因为她值得尊敬。制度若不能保护这样的人,那它就不配叫制度。”

台下响起掌声。民议庭临时改议,重新划定土地,优先保障孤寡、残疾、烈属。并决定:今后凡涉及资源分配,必须公开唱名、张榜公示,允许三日内申诉复核。

散会后,阿史那达干低声对高澄说:“你今日之举,怕是要得罪不少旧官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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