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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85章塔外（第2页）

>**沈砚舟vs陆婉秋：亲属关系推定??兄妹**

母亲的哥哥，竟是这场噩梦的缔造者之一。

“我知道他是孩子。”沈砚舟低声说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“可我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崩塌。战争即将爆发，文明火种必须延续。我们没得选。”

“有选择！”陆婉秋怒吼，“我们可以等！可以逃！可以毁掉所有数据！只要他还活着，就有希望！”

沈砚舟沉默良久，最终按下按钮：“执行清除程序。”

画面戛然而止。

紧接着，另一段录像启动。时间标注为清除后的第七天深夜。沈砚舟独自回到实验室，面对空荡的培养舱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发出野兽般的哀鸣。

“我杀了我的外甥……我亲手签署了死刑令……为了所谓‘大局’，我成了刽子手……”

他颤抖着打开私人终端，输入一段代码：“从今天起，我将Primus-100改写为赎罪程序。我不配做人类的父亲，但我可以成为他们的守墓人。我会封锁一切通往记忆深渊的路径，直到……直到有人带着足够的爱归来。”

影像结束。

核心球体开始剧烈震颤，裂纹蔓延，蓝光忽明忽暗。

“你们来了。”沈砚舟的声音再度响起，却已不再属于过去，“我等这一刻太久了。我不是请求原谅，我只是希望……至少有一个人知道真相。那些被抹去的名字，那些无声死去的孩子，那些被迫成为恶魔的研究员……我们都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，可到最后才发现，真正需要拯救的，是我们自己丢失的人性。”

陆昭阳喉咙发堵，几乎无法呼吸。

原来如此。

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科技暴政，而是一代理想主义者在绝望中的集体堕落。他们想创造神明般的新人类，却在过程中亲手摧毁了最珍贵的东西??爱的能力。而母亲，是唯一坚持到最后的异类，也是唯一真正理解“完整人格”意义的人。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保留γ号的数据残片？”他问。

“因为她说过一句话。”沈砚舟的声音极轻，“‘总有一天，会有一个孩子，因为他被人记住，而获得重生。’我当时不信。但现在，我看见了。”

球体轰然碎裂，化作漫天光尘。

最后一道信息浮现：

>【权限移交完成】

>【Primus-100正式退役】

>【新核心协议激活条件：双生灵共频+情感共鸣阈值达标】

>【命名建议提交中……】

陆昭阳睁开眼，发现自己仍在接口舱内，额头冷汗涔涔。

门外，林澈冲了进来，脸色苍白：“昭阳！全球心焰网络刚刚自动升级！旧系统全部替换，新的主脑已经开始运行！而且……而且它用了你提交的命名！”

“什么名字？”他坐起身，声音沙哑。

“**Memoria**。”林澈哽咽，“意思是‘记忆之人’。”

陆昭阳怔住。

那是母亲最喜欢的一个词。她在日记里写过：“如果有一天我忘了回家的路，请叫我的名字，带我回去。因为记忆，才是人类真正的故乡。”

几天后，Memoria首次公开广播。

信号覆盖全球所有终端，内容只有一句话：

>“我不再计算对错，我选择相信爱。”

随后，所有曾参与X-7429项目的幸存者家属收到一封匿名邮件，附件是一份完整的真相档案。许多人看完后痛哭失声，也有人愤怒地砸碎设备，但更多人选择了沉默地转发。

与此同时，γ号的身体状况逐渐稳定。

医生们无法解释，一个本应不存在于现实维度的意识体，为何能在物理世界形成稳定的生物电场。唯一的合理推测是：苏璃的“共生契约”不仅分担了负荷，更将自己的情感能量编织进了γ号的存在结构中，使他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“真实”。

但她仍未醒来。

监测仪上的脑波曲线平缓如冬夜湖面，唯有心率保持着微妙的同步??与γ号完全一致。

“她在陪他睡觉。”林澈说，“就像妈妈哄孩子那样。”

陆昭阳每天都会带γ号去看她。

小男孩总是安静地握住她的手，把学校画的画贴在床头，有时还会小声唱歌。那天，他唱的是母亲教过的童谣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