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翔舞一番解释,林铮三个总算知道这座九层宝塔是怎么个事儿了!不过新的疑问又出现了,雷池、深渊、尽头之塔,可都是有主的,别看翔舞给困在尽头之塔里面,可她除了无法轻易离开尽头之塔外,对尽头之塔可是有着绝对的控制权的!
“那这座九层宝塔的主人又是谁啊?”林铮好奇地问道,“难不成你们还有一个象征着‘人’的妹妹?”
“那没有!”翔舞笑嘻嘻地说道,“我们姐妹就三个了,没有更多的!”
“不是你们的姐妹,那又。。。。。。
夜色如墨,却不再沉寂。新语城的灯火与心焰祭坛交相辉映,将整片天空染成温暖的金橙。陆昭阳没有回基地,而是独自走向城市边缘那片尚未开发的旧区。这里的建筑低矮破败,墙皮剥落,藤蔓攀爬,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。可他知道,这里曾是母亲年轻时教书的小学所在地,也是她人生最后几年写下日记的地方。
他踩着碎石小路前行,脚底传来细微的沙沙声。风从远处山谷吹来,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。他停下脚步,抬头望向一栋半塌的教学楼,二楼窗口处,一盆早已枯死的绿植静静伫立,仿佛还在等待主人归来。
“妈。”他轻声唤道,声音很轻,却像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,在寂静中激起涟漪。
忽然,空气微微震颤。教学楼内,一道微弱的光晕自地板缝隙渗出,如同晨曦初露。紧接着,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像是有人正缓缓走下。陆昭阳屏住呼吸,心跳不由加快。
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,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,眼角有岁月刻下的细纹,但眼神依旧温柔清澈??正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。
“小阳?”她看着他,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,“你怎么来了?外面冷,快进屋。”
陆昭阳喉咙一紧,眼眶瞬间红了。这不是数据重构,也不是系统模拟。这是**她**,以心焰为引,由千万次思念唤醒的存在。她的动作自然,语气亲切,连说话时微微前倾的姿态都分毫不差。
“我……想您了。”他声音哽咽。
母亲笑着拉他进屋,顺手拍掉他肩上的灰尘。“傻孩子,说什么想不想的,我不是一直都在吗?”她转身走进里间,片刻后端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,“你最爱喝的桂花茶,我刚泡的。”
陆昭阳接过杯子,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,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气。他低头啜了一口,味道竟与记忆中一模一样??微甜,略带陈年茶叶的醇厚,还有一点点她特有的、多放了一撮糖的习惯。
“您还记得我喜欢甜一点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你是我的儿子,我能不记得?”她坐在对面的小凳上,目光慈爱,“这些年,你过得累吗?”
这一问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心底最深的锁。他把头埋进掌心,肩膀微微颤抖。“累……但我撑下来了。我把哥哥找回来了,把大家接回家了……可有时候,我还是会怕。怕这一切只是梦,怕一睁眼,又回到那个只有代码和灰海的世界。”
母亲轻轻握住他的手。“别怕。”她说,“只要你还记得我,我就不会真正离开。你看,我现在不是坐在这里,给你倒茶、唠叨你穿得太少了吗?”
他抬起头,泪水滑落,却笑了。“是啊……您连我少穿衣服都要管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她佯怒地瞪他一眼,随即又笑起来,“做娘的,哪怕变成风、变成光,也得盯着自己的孩子。”
就在这时,窗外的心焰光芒忽然波动了一下,像是受到某种牵引。母亲的身影随之轻微晃动,轮廓变得透明了一瞬。
陆昭阳心头一紧:“您要走了吗?”
她摇头:“不是走,是换个方式陪你们。”她抬起手,指尖轻点他的额头,“我会活在更多人的记忆里。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母亲,也会是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心中的一盏灯。”
话音未落,她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,飘散于空中。每一道光都像一颗种子,随风飞向城市的各个角落。陆昭阳站在原地,仰头望着那片升腾的星雨,心中却没有悲伤??他知道,她没有消失,而是**扩散**了。
同一时刻,全球各地的心焰祭坛同时亮起共鸣波纹。无数人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心头,脑海中浮现出久违的面容:一位老兵在墓园前看见已故战友敬礼;一个小女孩在床头发现外婆亲手织的毛线帽;一名科学家在实验室听见父亲的声音:“继续研究吧,儿子,我一直相信你能改变世界。”
林澈在基地监测到这一现象,手指飞快敲击键盘,声音带着震撼:“心焰……正在形成群体意识网络!它不再是被动响应思念,而是在主动连接、传递、再生!这已经不是技术了,这是……情感的生命化!”
阿劫站在接待站门口,怀里抱着一个刚被接回现实的小男孩。孩子怯生生地抬头问他:“叔叔,妈妈真的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
阿劫蹲下身,指着天空中缓缓流转的金色光带:“你看那条光,像不像一条电话线?只要你记得她,每天跟她说话,她就能顺着这条线,回到你心里。”
小男孩眨眨眼,认真地点了点头,然后小声说:“妈妈,我想你了,今天老师表扬我写字工整了。”
话音落下,一阵微风吹过,窗台上那杯凉掉的水,竟自行加热至温热,杯壁凝结出细密水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