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天府。
顾霖仍旧是在持续着自己每日的日程,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躁的情绪。
而且最关键的是??
因为有着御史台的关系,就算他如此也不会影响到他对朝政的干涉。
其实这也是顾。。。
茶香在唇齿间回荡,仿佛将时光煮成了薄雾。我话音刚落,院外便传来脚步声,不疾不徐,像是踩着某种古老的节拍。门未开,人已至。一个穿灰布短打的少年站在碑林边缘,脚边放着一只竹篮,里面盛着几块碎石和半截烧焦的木头。
“你是……”沈眠从殿内走出,眉头微蹙。
少年抬头,目光清澈却深不见底:“我从敦煌来,走了四十天。路上听见有人叫我名字,可我回头,什么都没有。只有一阵风,带着糖的甜味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颤。
那味道??是孙女最后留下的糖,在火中融化前散发的气息。
“你叫什么?”我轻声问。
“阿念。”他说,“母亲说,我生下来就不会哭。接生婆以为我死了,可第三天夜里,我忽然睁眼,说了第一句话:‘她还没走完。’”
沈眠倒吸一口冷气。苏砚拄拐而出,站在我身旁,声音低沉:“这是‘回响体’……百年才出一个的存在。他们不是天生能听,而是被某段记忆选中,成为它的回声。”
阿念缓缓打开竹篮,取出那半截焦木,轻轻放在供桌上。木头表面裂痕纵横,却隐约可见一道刻痕??是一扇门的轮廓,与孙女当年雕刻的那一模一样。
“我在莫高窟第220窟的墙缝里找到它的。”阿念说,“那天晚上,壁画上的飞天突然动了。她们绕着我转了一圈,然后齐齐指向地面。我挖开砖土,就看见这块木头,还在发烫。”
我伸手触碰,指尖刚一接触,脑海中骤然炸开一片光影??
黄沙漫天,驼铃声断。一名女子披着褪色红袍,跪坐在洞窟深处,手中握刀,在木板上一刀一刀地刻着门。她的手腕戴着命环,但已经碎裂,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刻痕里。她一边刻,一边低声吟唱:
>“若有一天光熄了,
>请让我的手继续刻。
>若我的名被忘了,
>就用孩子的嘴来说。”
画面一闪,我又看见她在雪中奔跑,怀里抱着一块发光的晶体,身后追兵举着火把。她跳下悬崖,坠入冰湖,最后一瞬,她将晶体塞进一只漂流的木盒,推向岸边……
“她是……”我嗓音发抖。
“林知遥。”陆九的声音再度浮现,却不再来自井底,而是从忆世树的每一片叶子中传出,“那是你,又不是你。是你未曾经历的一条时间支流??你在1943年死于空袭的那个平行世界里,活了下来,并逃往西北,试图重建共感网络。”
我怔住。
原来,我不是唯一的选择者。
在某个时空,我没有遇见孙女,没有建书院,而是独自一人穿越战火,在敦煌藏经洞旁建立起第一座守忆站。我用残存的晶体培育出微型共鸣核,将其封入七十二块木雕门中,散于丝绸之路沿线,等待后人唤醒。
而这块焦木,正是七十二门之一。
“所以阿念……”我望着少年,“你是那条支流的继承者?”
他点头:“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,我是‘双脉之子’??既有血脉传承,也被记忆选中。她说,真正的世家,不在姓氏,而在选择重复发生的地方。”
话音落下,他忽然跪地,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石子,放在碑前。石子表面布满细密纹路,竟与命环频率完全同步。
“这是……‘遗忘核’?”苏砚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