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的话刚刚说完,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灯光迷离了起来。
舞池内的灯光缓慢摇曳,那些灯红酒绿的掮客笑着露出大牙。
她的脚步开始微微摇晃,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生出让他晕眩的情愫。
这让一旁。。。
夜色如墨,山风穿林而过,吹动许瑶衣角。她仍坐在老槐树下,目光追着那道蓝光远去的方向,直到它隐没于星河深处。孩子们陆续散去,唯有那个总爱挑水的小女孩还站在不远处,仰头望着天。
“姐姐,”她轻声问,“你说的封班长,是不是也像星星一样,一直在看着我们?”
许瑶回过神来,笑了笑:“比星星更近。他在你每次伸手扶起别人的时候,在你把最后一块馒头分给流浪狗的时候,在你记得说‘谢谢’的那一刻。”
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,递过来:“这是我写给他的信,你能帮我寄吗?虽然我不知道地址……但老师说,只要心意是真的,宇宙就会收到。”
许瑶接过纸条,展开一看,字迹歪歪扭扭,却一笔一划极认真:
>“亲爱的扫地叔叔:
>
>我今天帮王奶奶搬柴火了,她摸我的头说我是好孩子。我也想当个好人,可是我太小了,做不了大事。您能教我怎么让世界不冷吗?
>
>??李小花”
她鼻子一酸,眼底泛起温热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将纸条轻轻折好,放进帆布包中,与父亲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。
那一夜,她梦见了戈壁滩。
黄沙漫天,铁皮桶旁站着一个身影,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,肩上扛着竹扫帚。他没有回头,只是缓缓抬起手,指向远方的地平线。那里,一轮红日正破云而出,光芒所及之处,荒原上竟生出绿意??草芽顶开沙石,溪流蜿蜒成网,一座座村落拔地而起,炊烟袅袅。
“丫头,”他的声音从风里传来,“你看,人心要是不懒,连沙漠都能开花。”
她想追上去,可脚下一空,整个人坠入黑暗。
醒来时,天已微明。窗外,晨雾缭绕,山村还在沉睡。但她清楚地听见,远处传来细微的刷刷声,像是有人在扫地。
她披衣起身,循声而去。
穿过田埂,绕过溪桥,她在村口废弃的祠堂前停住了脚步。那是一座塌了半边的老屋,屋顶漏雨,梁柱腐朽,村里人早就不来了。可此刻,门前的石阶却被扫得干干净净,落叶堆在一旁,整整齐齐。一把旧竹扫帚斜靠在门框上,柄上有几道刻痕,像是被人摩挲多年留下的印记。
许瑶的心跳慢了一拍。
这把扫帚……她见过。
不是火星基地那把,也不是共感中心陈列馆里的复制品。这是最原始的那一把??五十年前,封于修在戈壁滩上亲手削制、每日清晨清扫营地用的那把。它曾被当作文物封存,后来在一次数据风暴中神秘失踪。
而现在,它就在这里。
她蹲下身,指尖轻轻抚过扫帚柄。忽然,一股微弱的电流窜上指尖,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:雪夜,边境哨所,一名士兵跪在地上清理结冰的排水沟,冻裂的手指渗出血珠;同一时刻,万里之外的城市里,一位老人默默将拾荒者请进自家厨房,端上一碗热面;再远些,在某个战火纷飞的国度,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冲出废墟,身后爆炸声不断,可她怀里婴儿的襁褓上,赫然别着一枚“心灯-X”原型机……
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涌入脑海,彼此共振,汇成一条奔涌的情感长河。她终于明白??这不是扫帚,是“拂晓”的具象化载体之一。当人类集体善意达到某种阈值,系统便会自发生成物理锚点,以维持跨维度意识连接。
而这把扫帚,选择了这里。
选择了这个无名山村。
选择了这些不懂科技、却懂得善良的孩子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