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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8章 种师道 你问我尚能饭否3更求月票（第1页）

“三弟，你头发都这么长了？”

卢俊义看了一眼鲁智深的板寸头，忍不住提醒他一句：

“该剃了吧？”

“啊？”

鲁智深假装没听清楚，拍了拍腰上的香囊：

“二哥，你看到俺香囊了？。。。

雪落无声，覆盖了梁山的每一寸屋檐与石阶。铜钟余音渐散，天地间仿佛只剩风雪低语。戚赛玉披着狐裘立于山顶，目光穿透夜幕，落在北方那条蜿蜒南下的官道上。她知道，沈砚虽已离去，但他带回京城的那句话，像一粒火种，迟早会点燃朝堂的沉默。

鲁智深见她久久不语，轻声道：“那少年信中说‘梁山的火不会灭’，这话听着像诗，可咱们手里攥着的，是命。”

戚赛玉缓缓回头，眸光清冷如霜：“正因为是命，才不能让它熄。他们以为软禁一个御史就能堵住天下人之口？可人心不是铁锁能关得住的。”

话音未落，山下急步奔来一名哨探，铠甲覆冰，气息粗重。“小姐！金陵方向有异动??李彦以整顿漕运为名，调动三万‘神策军’沿江布防，同时在庐州、宣城、歙县等地设立‘清查司’，凡提及梁山者，皆以通匪论处。更有传言，他已秘密联络吐蕃使节，欲借外兵南下镇压义军！”

鲁智深怒极反笑：“好个李彦！内不敢正面对敌，便勾结蛮夷践踏汉土！这哪是相国，分明是国贼！”

戚赛玉却神色不动，指尖轻轻摩挲腰间匕首的纹路，似在思索什么。片刻后，她低声问：“百姓可有反应？”

“有！”哨探咬牙道，“昨日徽州茶农因拒缴‘清查税’被当众鞭笞，三百乡民围住衙门讨说法，结果……结果官府竟放箭射杀十七人，抛尸河中，称其‘煽动叛乱’！消息传开，已有十余村自发结寨自保，派人来求援。”

戚赛玉闭目，良久方睁。“把‘诉冤会’提前到明日午时。”她说，“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，是谁在杀人，是谁在护人。”

翌日清晨，聚义厅前广场积雪未扫，却已人头攒动。老弱妇孺、流民商贩、甚至几位乔装打扮的地方塾师齐聚于此。高台上，戚赛玉一身素袍，不佩刀，不设仪仗，只立一杆白幡，上书“为民申冤”四字。

她亲自宣读徽州惨案始末，每念一句，台下便有人痛哭失声。一名幸存茶农登台，双臂残缺，声音嘶哑：“我们没想造反……我们只是想活下去……可他们说我们心怀不轨，要斩草除根！”

全场死寂。

戚赛玉走上前，扶住那农夫肩膀，朗声道：“今日我在此立誓：从今往后，凡我梁山庇护之人，若遭官府无端迫害，必还以公道！谁若动手，便是与千千万万百姓为敌！”

她转身取过朱笔，在榜文上写下第一行字：“血债血偿。”随即加盖“梁山义府”印信，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江南各州县，并附录死者姓名、籍贯、死状，号召各地义士联合抗暴。

与此同时，她密令童威率水军潜入鄱阳湖，接应当地自发组织的渔民武装；派周通携《百姓记事簿》副本前往浙东，联络曾受压迫的盐户与船工；更派遣七名精干弟子化装成香客，混入金陵城内，潜伏于市井之间，绘制城防图、记录官员行踪。

而最危险的一着棋，已然悄然落子。

三日后，金陵城外一座荒庙中，灰袍僧人的尸体已被收敛，但油纸包中的遗书内容，早已通过鲁智深亲信传至一位隐居多年的旧吏手中??此人正是当年参与编纂《江南义士录》的十二贤之一，姓陈名恪，号“默斋先生”。二十年前因直言进谏被削籍流放，如今藏身山野，以教书为生。

当夜，陈恪焚香净手，展信细读戚元朗遗言，泪流满面。次日清晨，他烧毁所有讲义，仅带一本空白册子下山，直奔太湖畔一处渔村。

他在那里找到了梁山派来的联络人，交出一份名单??并非《义士录》复本，而是百余名仍存于世、未曾屈服的清廉小吏、退伍校尉、寒门学子的名字。这些人散布江南各地，虽无权势，却在当地颇有声望，若能串联起来，便是燎原星火。

“这不是名录。”陈恪对联络人说，“这是种子。你们要做的，不是找忠臣，而是唤醒沉睡的良心。”

消息传回梁山，戚赛玉连夜召集群将议事。她将陈恪所献名单置于案上，郑重宣布：“即日起，启动‘星火计划’??每名核心将领负责联络三至五位‘良心之士’，助其建立地方义站，传播‘诉冤制’与‘记事簿’制度。凡愿响应者，不论身份，皆视为同盟。”

宋万皱眉：“可若其中有奸细？”

戚赛玉冷笑：“那就让他暴露。我们不再怕内鬼，因为我们已无秘密可言。真正的力量，从来不怕阳光照进来。”

于是，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在江南大地上悄然展开。

一个月内，十九座城镇出现匿名榜文，揭露贪官劣迹；十二家私设牢狱被百姓自发捣毁；更有三支地方团练宣布脱离官府管辖，转而接受“义盟网络”指挥。甚至连一些低阶差役也开始暗中传递情报，只求将来能得一张“记事簿”登记凭证，换取庇护。

而李彦终于坐不住了。

某夜，相国府密室烛火通明。他手持一封密报，脸色铁青。上面写着：**“金陵城内发现多处地下学堂，教授《孟子》《礼运》，并宣讲‘民权高于君权’之论；主讲者自称‘梁山使者’，已发展信徒逾千人。”**

“疯了！”李彦拍案而起，“一群草寇，竟敢动摇国本？！”

身旁谋士低声劝道：“大人，硬剿恐激起更大民变。不如……换一种方式。”

“何意？”

“污名化。不仅要让他们成为乱党，更要让他们成为‘邪教’。”

李彦眯眼思索片刻，忽而一笑：“你说得对。百姓怕贼，更怕妖。传令下去，放出风声??戚赛玉乃妖女转世，借父亲冤魂之力蛊惑人心；其所行善举，皆为收买民心，图谋复辟前朝；更有甚者，她与西南巫蛊之术勾连，能以血祭唤风雨、驱瘟疫……凡信其言者，皆属妖党，格杀勿论！”

一道道密令如毒蛇出洞，迅速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