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师,这是怎么回事,为何不去救少族长!”
一名回茴副将盯住彻辰,语气不善地问。
彻辰内心非常挣扎。
他是不想去救少族长么,是不能带你们去。
现在带你们去,队伍可就要散了。
此刻他依然明白沈浩就是故意来这么做的。
“沈浩,你好卑鄙!”
彻辰怒骂沈浩,内心都爆炸了。
现在的他被沈浩逼到一点办法都没有了。
对少族长,他是救也不是,不救也不是。
沈浩策马向前,放声大笑:“哈哈哈哈,彻辰,你还真是天真,这是战争,你跟。。。。。。
夜深了,桂源村的灯火渐次熄灭,唯有心声树顶那轮由共感能量凝成的微光依旧不灭,像一颗悬在人间的星辰。沈知白坐在院中石凳上,手中柳木笛轻轻摩挲着唇边,却没有吹响。他闭着眼,听风穿过树叶的声音,听远处湖水轻拍岸滩的节奏,听阿禾呼吸间那细微的起伏??那是三十年来从未改变的安稳。
可今晚,他的心却躁动如初春解冻的河。
“你又梦见她了?”阿禾忽然开口,目光未离指尖螺旋状的胎记。月光洒落其上,竟泛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光晕,仿佛那不是皮肤上的印记,而是通往某个记忆深渊的入口。
沈知白缓缓睁开眼,“嗯。”
“母亲。”
两个字落下,如同石子坠入深潭。片刻后,他低声续道:“她在湖底对我说话,不是用语言,是用痛。那种痛……不是刀割火烧,而是一种被世界遗忘的空荡。她说,‘我把你送走那天,心就碎成了两半。一半随你远行,一半沉入湖底守约’。”
阿禾静静听着,手指微微颤动。她知道,这不只是梦,是血脉与地脉交汇后的回响。自从母心火种融入沈知白胸口,他的梦境便不再属于个人,而是成了语源族残存意识的通道??那些未能说完的话、未能送出的爱、未能安葬的悲伤,都借由他重新浮现。
“她要你回去。”阿禾轻声道,并非疑问。
沈知白点头。“不是身体,是声音。她说,真正的归还,不是回到出生之地,而是让她的名字重新被人提起,不再只是传说里的‘妖女’,而是有血有肉的母亲。”
院外传来脚步声,轻盈而坚定。少女抱着琴走来,发丝垂落肩头,眼中映着树顶微光。她已不再叫“小女孩”,村里人都唤她“音娘”??因她弹奏时,连枯叶也会随之律动。
“我又听见那条河了。”音娘坐下,指尖轻抚琴弦,“它说,还有人没醒来。”
三人默然。良久,沈知白问:“谁?”
“所有被切断连接的人。”音娘抬头,目光清澈见底,“你说共感已重启,可为什么还有孩子在夜里哭着找妈妈?为什么还有老人死前握不住一只手?为什么有人明明活着,却像从未存在过?”
这话如针,刺进沈知白心底。他曾以为,七处节点激活、星际文明接纳、联合国墙上浮现语源文字……这些已是胜利。可如今才明白,真正的战场不在海底圣所,也不在外星飞船降临的冰原,而在每一扇紧闭的门后,在每一个假装坚强的灵魂深处。
“我们太急于宣布和平。”阿禾低语,“忘了伤疤愈合之前,得先流血。”
沈知白站起身,走向屋内。他从柜底取出一本泛黄的手稿??那是他在桂源村装傻三年期间写下的第一本日记,纸页上歪歪扭扭写着许多看似无意义的句子:“今天吃了三碗饭”“狗追鸡跑了五圈”“老李家媳妇摔了一跤大家都笑”。旁人只当是个痴儿记录琐事,唯有他知道,每句话都是密码,是他以最笨拙的方式保存的记忆。
翻开最后一页,一行小字赫然在目:
**“若有一天我能说话,请替我说出他们不敢说的。”**
他攥紧手稿,转身走出屋子。“我要去一趟北境。”
阿禾抬眼:“归言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