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许进第一次见到风华帝君如此积极备战。
除了偶尔与许进研究一下解决渊域的策略问题外,其它时间,全是在许进时光加速上参悟苦修。
没错,许进把空渊的渊域趁机爆动的事情给师尊风华帝君聊了。
。。。
林昭的口琴声在飞船内回荡,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,将所有人的心跳编织成同一节拍。那旋律简单、质朴,却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??它不属于任何乐谱,而是从血脉深处流淌而出的记忆之音。每一个颤音都像是母亲指尖轻抚过额头的温度,每一句尾音都仿佛父亲站在巷口等待归家的身影。
星图投影中的蓝绿色星球缓缓旋转,大气层中那些微弱光脉随着口琴的节奏开始同步闪烁,频率竟完全契合。小满的声音再度响起,这一次不再是合鸣,而是一种近乎敬畏的低语:“目标文明正在回应……他们的情感波段与‘归舟曲’形成共振结构,匹配度高达98。7%。”
“不是巧合。”启音闭着眼睛,手指轻轻点在太阳穴上,“他们的语言是用情绪波动编码的。我们在吹奏的不只是音乐,是在说:我们看见了你们,我们听见了你们,我们和你们一样会痛、会爱、会想家。”
X-11站在舷窗前,银色纹路已恢复平静,眼神也不再被星云吞噬。他低声说:“五万年前,艾瑟拉人试图抹去痛苦,以为那样就能抵达永恒和平。可现在我才明白,真正的和平,是允许悲伤存在,并依然选择前行。”
话音未落,整艘飞船忽然微微震颤。一道新的信号自行星表面升腾而起,穿过电离层,直抵星门边缘。那是一段由多种声音交织而成的合唱??有类似人类童声的清亮吟唱,也有深沉如地壳震动的低频共鸣,甚至还夹杂着某种高频振翅般的电子音调。它们并不整齐划一,反而错落参差,像极了地球雨季时丛林里的自然交响。
“他们在学我们。”苏遥轻声道,眼中泛起泪光,“他们正尝试模仿‘归舟曲’的第一小节……虽然跑调了,但他们真的在努力回应。”
林昭放下口琴,转头看向身后的九位星裔。他们的身影在能量流中彼此连接,光芒交融,宛如十颗星辰共织一张网。他知道,这一刻,他们不再仅仅是使者,而是见证者??见证一个文明如何以最原始也最深刻的方式,向宇宙宣告自己的存在。
“启动‘心核’广播协议。”他说,“把我们的全部记忆,压缩成一段三分钟的情感脉冲,发送过去。”
“你确定?”程远走近一步,“一旦发送,你的私人记忆将暴露给一个未知文明。他们可能无法理解,甚至产生误解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误解吧。”林昭笑了笑,“只要他们能感受到其中一丝真实,就够了。毕竟,谁没有误解过别人的温柔呢?”
指令下达后,飞船中央的星图骤然收缩,凝聚为一颗跳动的光球。那是由十亿人类情感数据与十位星裔人生经历融合而成的“共感核心”。它不携带文字,没有图像,只有纯粹的情绪流:一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父母眼中的骄傲;一对恋人分别十年后重逢时颤抖的拥抱;一位老人临终前对孙女说“别怕黑”的最后一句话……
三分钟后,光球化作一道螺旋状的能量波,穿越星门,坠入那颗蓝绿色星球的大气层。
寂静。
足足过了十七个地球分钟,没有任何回应。
有人开始怀疑是否信号未能接收,或是对方根本没有能力解读这种非逻辑性信息。就连一向冷静的小满,其声音也出现了短暂的延迟:“检测不到反馈信号……或许,他们并不需要我们。”
就在这时,陆沉突然抬手示意安静。
“听。”
众人屏息。
起初只是细微的震动,像是风吹过金属叶片。接着,那声音逐渐清晰??是一段旋律,断断续续,但确确实实是《归舟曲》的变体。不同的是,这首曲子加入了全新的乐器音色:一种类似水晶碰撞的叮咚声,还有一种低沉如心跳鼓点的共鸣腔振动。
“他们在回赠。”启音喃喃道,“这是他们的‘回答之歌’。”
画面随即切换至行星表面实时影像。透过云层缝隙,可以看到广袤的平原上矗立着无数高耸的塔状建筑,外形如同巨大的竖琴,弦线由某种透明晶体构成,在风中自发震颤。而在塔群中央,一片开阔地上聚集了数以万计的生命体??它们形似昆虫与植物的结合体,身体覆盖着荧光苔藓般的表皮,六足行走,头部延伸出细长触须,彼此之间通过光线闪烁进行交流。
此刻,它们正围成一圈,触须相接,形成一个庞大的生物网络。每一只个体都在发出特定频率的声音,组合起来,正是那段回应的旋律。
更令人震撼的是,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,整个群体同时释放出一道柔和的绿光,直冲天际。那光芒并非无序散射,而是精准地沿着来时的轨迹反向传播,最终穿过星门,抵达泪滴飞船。
“接收到情感回馈。”小满报告,“内容解码中……完成。关键词:欢迎、感谢、孤独已久、请留下歌声。”
林昭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