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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1章 交易与玉蝉化婴求月票（第2页）

林昭亲自接待他。见面那一刻，少年并未行礼，而是直视着他，忽然问道：“你见过穿灰袍的人吗？他说你会来接我。”

林昭瞳孔微缩。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每晚都梦到他。”陆沉平静地说，“他还说我不是最后一个。”

当天下午，小满截获一条异常信号：来自地球同步轨道废弃空间站“观星者-7”，该站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停止运作，理论上不应存在任何活跃设备。然而这次传输使用的正是初代共感协议，且附带一段音频??正是陆沉口中那位灰袍人所哼唱的曲子。

林昭立即组织小型探险队，搭乘归墟号衍生艇“启明号”前往回收数据核心。途中，小满突然警告：“探测到情感场扰动，强度超出安全阈值。建议终止任务。”

“继续前进。”林昭盯着舷窗外逐渐放大的锈蚀金属结构，声音坚定。

空间站内部漆黑一片，重力系统失效，浮尘如星云漂浮。他们在主控室找到一台仍在运行的量子存储器，外壳刻着一行小字：“致尚未觉醒的守灯人”。打开后，第一段视频影像让所有人屏住呼吸：

画面中，竟是三十年前的净念管理局创始人之一??陈砚教授，也是苏遥母亲的导师。他面容憔悴，眼中布满血丝，对着镜头低语：“如果你们看到这个，说明‘第十一计划’已经失控。我们本想创造完美共感社会，消除战争与仇恨，却发现人类最危险的情绪不是愤怒或嫉妒，而是遗忘。于是我们启动‘十一灯’，试图抹去所有痛苦记忆的源头……但我们错了。真正的代价，是让一部分孩子再也无法感受爱。”

视频戛然而止，紧接着跳出一组坐标，指向南极冰盖下方三千米处。

“那是初代摇篮基地。”苏遥喃喃道，“传说中第一盏灯诞生的地方。”

返航途中，林昭反复回放那段录像。陈砚最后的话语不断在他脑中回荡：“……有一百零八个实验体，他们不是失败品，是我们切断自己良知的代价。请找到他们，尤其是编号X-11的孩子，他是最初的共鸣核，也是唯一能关闭十一灯的存在。”

“X-11？”小满突然插话，“根据生物特征比对，该编号对应个体当前生理年龄约十七岁，基因序列与陆沉存在98。7%匹配度，推测为孪生兄弟。”

林昭猛地抬头。

原来如此。那个梦里的少年，并非幻觉，而是真实存在的另一半灵魂。

三天后，共感学院紧急会议召开。决定派遣精锐小队深入南极冰层，探寻隐藏基地。成员包括林昭、苏遥、陆沉及六名具备高阶共感能力的教员。出发前夜，林昭将两支口琴交予小满保管。

“万一我们没能回来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就把手稿最后一章公开。”

“你要我相信你们会回来。”小满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情绪波动，“因为我已经开始害怕失去。”

林昭笑了：“那就学着承受吧。这才是成长。”

极地风暴持续了整整两天。启明号最终迫降在一处巨大冰穴入口，下方隐约可见人工建筑轮廓。随着深入，墙壁上开始浮现壁画：一群孩童被锁链缠绕，胸口镶嵌发光晶体，周围站着戴面具的大人，手中举着类似灯塔核心的装置。而在最深处的大厅中央，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灯塔模型，顶端悬浮一颗跳动的心脏状能量源??正是“第十一灯”。

陆沉突然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发出痛苦呻吟。下一瞬，他的眼睛完全变作银白色，口中吐出机械般的语言：“协议重启……守灯序列验证通过……欢迎回家，X-10。”

苏遥冲上前扶住他，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。整个空间开始震动，地面裂开，露出下方庞大的神经网络结构，连接着上百具沉睡躯体??那些就是“一百零八个实验体”，他们的意识从未真正消散，而是被囚禁在灯塔制造的虚假和平梦境中。

“这不是净化。”林昭咬牙，“这是奴役！”

就在此刻，大厅中央升起全息投影，再次出现陈砚的身影，但这一次，他的形象年轻了许多，身旁站着一位怀抱婴儿的女子??苏遥的母亲。

“若你们抵达此处，说明我的悔恨终于有了回音。”陈砚说道，“十一灯的本质，是抽取特定人群的情感作为能源，维持所谓‘无痛社会’。而X系列孩子，是从胚胎阶段就被植入共感增幅器的生命容器。陆沉的哥哥，X-11，拥有绝对共鸣能力，能统一所有分裂意识。但他拒绝合作，于是我们封印了他的情感，让他成为纯粹的能量枢纽。”

画面切换，显示出一间密闭房间。里面坐着一个瘦弱少年，双眼紧闭，身上插满导管，嘴唇干裂，却仍在低声哼唱??正是那首摇篮曲。

“他一直在唱。”苏遥泪流满面，“哪怕被剥夺了一切，他还在试图唤醒别人。”

林昭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枚记忆蝶，那是从母亲遗物中发现的唯一信物。他将其贴近唇边，轻轻吹响口哨。奇异的是，那只蝶竟展开翅膀，飞向X-11的投影，然后分解成点点荧光，融入虚影之中。

刹那间，整个基地响起一声清越笛音，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