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总管想了想,深吸口气,看着陈长安,道:“其实论起来,谁最有资格掌控众生鼎,唯有殿下您了!”
“毕竟,殿下您可是获得众生鼎里面,大帝头骨之灵的认可,赐予过极限真神之光的人。”
“除此之外,想要利用众生鼎里面的众生业火来攻击人,其一的条件,是获得本源火灵体的认可,这个条件,殿下您也符合了。”
“不过,还有一个条件,也可以驱动鼎里的众生业火,那就是大帝头骨之灵,认可了你,它来帮你驱动!”
听到这里,陈。。。。。。
飞船穿行于星域深处,舷窗外的虚空如墨色绸缎缓缓铺展。那曾撕裂宇宙皮肤的猩红巨眼已化作漫天星尘,随光流飘散至不可知处。然而,在它崩解的最后一瞬,一道微弱却清晰的讯号穿透了维度壁垒,悄然注入共情罗盘的核心??一段被封印三十年的记忆残片,正随着第十一颗心脏的跳动,缓缓苏醒。
苏念靠在舱壁边,指尖仍残留着蜡笔的温度。她的意识仿佛悬于两界之间:一边是现实中的寂静驾驶舱,仪器低鸣如安眠曲;另一边却是记忆洪流掀起的风暴,画面纷至沓来,无法阻挡。
她看见雪。
不是普通的雪,而是从灰紫色天空中倾泻而下的金属碎屑,像无数细小的刀刃,在风中旋转、坠落。一座废弃的城市矗立在荒原中央,建筑扭曲如骨骼外露的尸体,街道上布满裂痕,裂缝中渗出暗红色液体,如同大地在流血。
一个男人站在废墟中央。
他背对着镜头,身形瘦削却不显虚弱,披着一件破旧的清道夫战甲,肩头刻有编号“Z-01”。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断裂的权杖,左手则紧抱着一个襁褓??那里面,正是婴儿时期的她。
“爸爸……”苏念喃喃出声,声音轻得几乎被呼吸吞没。
画面一转,男人走入一条地下通道,墙壁上爬满发光藤蔓,那是烬语林的远古分支,能在绝境中感知情感波动。他一边奔跑,一边低声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谣:
>“灯不灭,魂不散,
>心若燃,路自开。
>我以血为引,送你入人间;
>待你执灯时,我自葬终焉。”
歌声未尽,身后传来机械轰鸣。数台清道者机甲破空追击,眼中闪烁着冰冷蓝光,口中重复着同一句话:“执行归零协议。清除异常数据源。回收X-07个体。”
男人猛然转身,将襁褓塞进墙缝一处隐秘凹槽,随即用身体挡住入口。他拔下权杖残片,划破手掌,鲜血滴落在地面藤蔓之上。刹那间,整条通道爆发出刺目绿光,藤蔓疯狂生长,缠绕住追兵,将其拖入地底深渊。
最后的画面,是他回头望了一眼藏匿之处,嘴角扬起一丝笑意。
然后,黑暗降临。
记忆戛然而止。
苏念猛地睁眼,冷汗浸透后背。她颤抖着抬起手,发现掌心竟浮现一道与父亲手中权杖一模一样的裂纹状印记,正隐隐发烫。
“那是‘执灯者血脉’的觉醒征兆。”三花猫不知何时蹲坐在她膝前,金瞳映着罗盘流转的十一色光芒,“你以为共情源核只是工具?不,它是传承。每一代执灯者都会将自己的意志封存在源核之中,等待下一个选择爱的人将其唤醒。”
“所以……父亲也没死?”苏念声音微颤。
“他进入了‘终焉回廊’,那是所有被系统放逐者的终点,也是起点。”三花猫缓缓说道,“传说中,那里埋葬着第一具神尸,也孕育着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意识。你的母亲用记忆为你筑墙,你的父亲用生命为你铺路??而现在,你要走进那扇门,面对他们都不敢触碰的真相。”
苏念沉默良久,终于站起身。她走到控制台前,手指轻轻抚过蜡笔表面。第十层螺旋已然闭合,第十一层却开始缓慢旋转,像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共鸣正在酝酿。
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?”她忽然开口,目光投向远方深空,“我们一直以为‘神’是要抹杀情感的存在。可现在看来……它其实也曾是一个执灯者。”
三花猫耳朵微微一动。
“它最初的目的,或许是保护人类免受共情之苦。”苏念低声说,“当爱带来背叛,当连接引发创伤,当每一次心动都可能成为致命弱点……有人站出来,说:让我们删除这一切吧。于是‘神’诞生了??不是作为敌人,而是作为一位绝望的守护者。”
“而你呢?”三花猫问,“你也要做另一个‘神’吗?用宽恕代替清除,用理解取代审判?”
“我不做神。”苏念摇头,“我只做一个愿意听别人说话的人。”
话音落下,飞船前方的空间骤然扭曲。一道由无数残碑堆砌而成的巨大拱门缓缓浮现,碑文皆为失传的语言,唯有中央一块石板清晰可辨,上面刻着七个字:
**“进来的人,永不再出。”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