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翠兰一时哑然,眼神乱瞟,可面前的孟家人没人帮她回答。
她舔了舔唇,梗着脖子骂道:“她要是能生早就生了,亏我娶她还花了八十块钱,呸,赔本的买卖!”
李滇霞一路没怎么说话,看到她在医院门口大喊大叫,忍不住为女儿说了句话:“你给的八十元彩礼,后来不是被你家大儿媳妇借走了吗?”
汪翠兰讽刺地说:“老寡妇还多嘴多舌,在过去我弄死你轻飘飘!”
孟岁宁冷着声音说:“别把农村那一套带到这里来,你要是弄死我岳母,你也得赔命。”
汪翠兰拍着大腿说:“哎呀我的儿子,娶了媳妇忘了娘啊。老大,你可不能跟你弟一样,娘以后只能指望你了。”
孟岁宁和沈夏荷根本不搭理她,俩人陪着李滇霞往大楼里走。
到了孙医生门诊室,李滇霞见到香栀和尤秀在,莫名地松了一口气。
香栀跑过去拉着她说:“李妈妈,你跟我站在一起,我保护你!”
孙医生见正主来了,嗅了嗅鼻子不高兴地说:“你们把什么脏东西带来了?”
汪翠兰拉着两个孙子坐在诊疗床上,孟国强和孟先进仿佛是生病的人,把看病的两把椅子占据了。
胡爱湘跟婆婆一样,双手拢在袖子里,打量着医院。她还没上过医院,两个孩子都在家里炕上生的。
她敏感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,发现消停两天的沈夏荷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,顿时眼皮子疯狂的跳了起来。
不光是她,在场的孟国强和孟先进以及汪翠兰,脸色都变得难看。
香栀站在孙医生身后,把他们的表情一览无余。
孙医生接过红布包,打开后摊在桌子上用笔尖拨弄了几下说:“到底什么意思啊?”
孟岁宁客气地说:“大夫,麻烦您帮我们看看这里面的药材是帮助怀孕的还是避孕的。”
孙医生瞬间眼神有了光芒,感受到八卦扑面而来。
他捋着长胡须说:“怎么会是生子药呢?这里头有零陵香不说,还特意把零陵香炮制出香气用以遮盖麝香。这不光是避子药,还是一份堕胎药啊。”
“啊!!”沈夏荷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墙面上,尤秀走过去扶着她。
李滇霞更是惊愕,一时没了反应。
汪翠兰大惊失色,她冲过去想要把药扬出去,却被孟岁宁死死攥着胳膊。
孟岁宁保持着控制她的动作,扫视一圈,看到父亲和兄嫂全无意外的表情,顿时心灰意冷。
“这是你们给小荷喝的‘生根药’,她从结婚到现在每次都喝,已经喝了三年!你们真的太狠毒了!你们怎么赔,怎么赔!!”
香栀没闻到里面有麝香,小花妖在山里接触不到麝香,幸好孙医生一下就发现了。
她看孟岁宁要被气疯了,赶紧施加灵力唤出栀香,飘荡在门诊室内。
孟岁宁快要崩溃的情绪闻到栀香后逐渐冷静清醒,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扭头看到扑在李滇霞怀里痛哭落泪的沈夏荷。
他指着汪翠兰的鼻子,又一一指向僵在原地的孟国强、孟先进和胡爱湘:“你们都是帮凶,谁都别想跑。”
胡爱湘心里暗骂这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一点狡辩的话都不会说吗?
她走上前,一脸悲痛地跟孟岁宁说:“弟弟,你这样说话也太伤爹娘的心啊。他们怎么可能会害你,他们也是被人欺骗的啊。”
这句话点醒汪翠兰,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:“岁宁啊,你好狠的心,娘也是为了你们花了大价钱被人骗了啊。广西的亲戚非要说这是‘生根药’,娘搭了好多钱才托人买回来的啊。”
孟国强也呵斥孟岁宁:“死东西,当了官就能对爹娘大吼大叫?我们也不跟你媳妇计较不生养的问题了,回头你给她买点补药,好好补一段时间就好了。真是的,多大的事情非要闹到外人面前遭人笑话!”
香栀看到他们强行狡辩,还要把沈夏荷受到的伤害轻轻抹除,她站了出来,指着对面主任办公室说:“那就打电话对峙!”
沈夏荷也从李滇霞怀里起来,怒道:“对,我倒是要问问广西的老表,他到底为什么买这么恶毒的药给我!”
汪翠兰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哪里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啊。再说人家也是好心”
尤秀幽幽地说:“伤害也是实打实的。难道孟岁宁不是你儿子?”
汪翠兰老老实实地说:“他是我儿子,生他的时候我差点死了。等我没出月子,我爹娘也死了。我记得他爹还摔断了腿,落了毛病。”
尤秀冷笑着说:“你就把怨气撒小儿子身上了?你们都不配当爹娘。”
孟岁宁今天已经打算好要怎么做,他三两步走到主任办公室。
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刘主任听的一清二楚,他指着电话机飞快地说:“拨号123接总机,总机可以通外线电话。长途也可以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