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其实只需要一个人,
>在别人沉默时,愿意说一句:‘我在听。’”
他合上书,抬头望向星空。
忽然,腕间的共感终端亮起一道极淡的金光,几乎难以察觉。他闭上眼,任那股熟悉的情绪流入心底??温柔、坚定、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。
他笑了。
“你又来了?”他低声说。
空气中仿佛有谁轻轻应了一声。
风吹过,Sorrowbloom轻轻摇曳,那朵“知微之息”缓缓绽放出一圈涟漪般的光晕,持续了整整七秒??恰好是她每次说“我爱你”时的心跳周期。
没有人看到这一幕,但第二天清晨,全球各地的孩子们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:一个温柔的阿姨站在花海中,对他们微笑,然后蹲下来,认真地看着他们的眼睛,说:
“轮到你们了。
去告诉这个世界,
有人在听。”
醒来后,许多孩子拿起画笔,画下了他们心中的Sorrowbloom。有的画它长在月亮上,有的画它开在海底,还有的画它缠绕在宇宙飞船的舷窗边,花瓣朝着地球的方向,静静开放。
而在一所偏远山村小学的黑板上,一个一年级的孩子歪歪扭扭地写下一句话:
“我也要当一个会听的人。”
老师问他为什么,他想了想,说:“因为姐姐说了,只要有人听,就没有人真的会消失。”
那天傍晚,一场细雨落下。
江南小院的青石板再次泛起幽光,如同二十年前那个夜晚。Sorrowbloom在雨中轻轻颤动,花瓣承接每一滴雨水,仿佛在啜饮时光。
陆沉坐在廊下,手中握着一杯热茶,一如从前。
他望着那片花海,轻声说:“知微,今天的风,很像你说‘我愿意’那天。”
风停了片刻。
然后,整片花海同时朝他倾斜,像是回应,又像是拥抱。
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,他们在雨中奔跑,手里举着用荧光材料制成的Sorrowbloom纸花,一边跑一边喊:
“我在!我在!我在!”
一声声稚嫩的呼喊穿透雨幕,汇成一股暖流,顺着共感网络传遍全球。
在火星倾听谷,在南极记忆碑,在月球静默陵园,在每一个种下Sorrowbloom的地方,都有人在同一时刻抬起头,听见了这串回响。
宇宙没有回答。
因为它早已知道??
这一次,地球,真的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