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灵:“那把他抓回来。吉祥酒楼我从未去过,酒楼杂役与我无冤无仇,定是有人指使。我们得问出背后是谁。”
梁易:“他逃到,北边去了。”
新帝江临做前朝的大司马时,就立志北伐,从北边各国手里收复了不少失地,将南北分界线推到了淮水以北。
如今他做了皇帝,名正言顺地享有了更大的权力,反而一改往日作风,停止征伐,休养生息,轻徭薄赋,与民休息。
南边的大夏与北边实力最强大的姜国现在偶有小冲突,但双方都谨慎避免大的战争。
大夏新朝初立,根基未稳。姜国还在和北边其他几个小国打仗,想要一统北地,成为中原正统。
虽然大夏和姜国都认为本国才是中原正统,但也都小心谨慎,不与对方发生大的冲突。
两边如今明面上的商贸往来全部断绝,但仍有些不太合法的民间通路。
那杂役就是通过这样的门路逃到了北边。
桓灵不解:“那从他的家里人入手呢?”
梁易顿了顿:“他,没有家里人。”
桓灵:“那他究竟为谁做事?”她回忆了下,“我从前爱与人争宝。没抢过我的那些人或许心里不快。但我不能确定是谁。”
梁易:“或许,不是针对你。莫要这样想。”
新帝立志变法,其中免不了触及士族利益。而桓氏因为这桩婚约,站在了旧士族与寒门出身的新帝中间,有可能支持任何一方。
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,让梁易对桓灵生怨,两人有了嫌隙。桓氏就不会因顾忌自家女郎而让渡利益。
这正是其他士族希望发生的。
梁易觉得,可能是这个原因,也可能是其他不知原因的作乱。
桓灵不知将要变法的消息,没想到这一处。
“那他们闲得慌吗?与我们无冤无仇,偏要这样害我。难道是北边的人?你从前打仗的时候,或许与人结下仇怨。但他们费尽心思就只为了散播风月流言,那也太奇怪了。”
梁易:“是有些奇怪,建康城,没什么流言。反而,传到了军中。人也逃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他们并不在乎流言有没有在建康城传开,只是想传到军中。或者说,传到你的耳朵里。”
“对。是有意挑拨,他们想错了。”
有心人以为,出身极低的梁易是个不通文墨、不讲清理的莽汉,听了几句莫须有流言就会怒气冲冲质问妻子,会让这桩联姻产生不可弥合的嫌隙。
桓灵的声音闷闷的:“你信了的话,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已经分开了?”
梁易吓坏了:“不会。不会分开。我永远都,都相信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相信我,我就是假设一下。”女郎年纪尚小,对于这些算计筹谋,利益相争,她还并不能习惯。
梁易可怜巴巴:“别这样假设。”
这样的假设,听着他都觉得心头一跳,根本不敢设想。
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安,桓灵也止住话头:“那我不说了。明日有家宴,你早点回来。”
梁易:“我明日,不去朝会。该禀的事,都禀了。大哥叫我,好好养伤。”
“那正好。”既然说到皇宫,桓灵就跟他说起了皇后徐筠,“前几日,我进宫探望过皇后娘娘一次。要不了两个月,她就要生产,太医说孩子也养得极好,只是我还不知该备下什么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