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后面有的是她受的!
至于自己,便是退居幕后又如何?
她还能翻出花来么?
岂不见,专权若汉高后又如何?
瞒天过海若苏澹又如何?
这天下……
永远都是男人们的天下。
边疆的风沙从未停歇,萧熠披着铠甲站在城头,远眺着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。
他依旧是一如既往,目空一切地自信。
与此同时,朝堂内外风起云涌的余波逐渐平息。
王珣也在此时递交了辞呈。
“九公主,臣此去山水之间,再不问朝堂事。”
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能保王家无虞已是万幸了,自当急流勇退。
萧桃并未阻拦,很爽快地批了。
“这老狐狸果然是识时务的人啊。”
“公主,你不考虑留他了?”明夷有些疑惑。
“本公主另有打算。”萧桃冲人神秘一笑。
此时,某处林间小道上,王玄清依旧一身道袍,悠然地翻山越岭。
只是,他身边却多了一位身穿素衣的年轻女子,头戴发冠,俨然一副道姑模样。
拓跋幸没做成北魏的萨满圣女,却成了中原的行者。
林间小道蜿蜒曲折,偶尔有一两只松鼠从树枝间“咻”地跃过,扑簌簌惊起一阵树叶。
王玄清负手而行,青灰色道袍随山风微微摆动。
走在他身侧的拓跋幸,却没有这番风姿。
一路上她时而蹦蹦跳跳,时而蹲下来看蚂蚁搬粮,偶尔还会背着手学王玄清的姿势,却总忍不住偷瞄他的脸。
“道长,道长。”拓跋幸一边快走几步追上,眼睛亮晶晶的:“你看我走得像不像你?”
王玄清淡淡瞥她一眼,敷衍道:“是挺像。”
拓跋幸喜滋滋的,继续模仿,还特意放慢了呼吸,努力维持所谓“仙风道骨”。
可没走几步,她又憋不住:“道长,你说我走着走着,是不是也能成仙?”
她仰起头,眼里带着一种天真到让人哭笑不得的期待。
王玄清微微一顿,终是侧过眼。
“或许吧。”
拓跋幸一边走,一边把草尖上的露水弹到王玄清袖子上,乐此不疲。
王玄清有点无奈。
“拓跋姑娘,这一路你已弹了七十三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