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个鲤鱼打挺,盘腿坐起来。透过大敞着的窗户,可以看见傅玄野忙碌的身影。傅玄野分出好几个分身,有的热油,有的切菜,有的烧火。分身有的凝实,有的只是一团黑雾,但都有条不紊的工作着。不断有菜端上桌,香味扑鼻而来。明明吃完饭没多久,桑言的肚子又饿了。傅玄野的本体,陪桑言身边,给他念话本。桑言拍了拍床榻边:“坐那么远干嘛?”傅玄野收起话本,乖乖坐在桑言身边,桑言没骨头一般靠在傅玄野怀里。“我们一起看吧!”傅玄野搂着桑言,让桑言变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,才把书摊开,放在膝盖上。他醇厚的嗓音,在桑言耳畔响起:“好。”桑言身子一颤,摸了摸耳朵。他转头看着傅玄野,嘻嘻笑起来:“话本没有夫君好看。”“哥哥也很漂亮!”傅玄野的目光落在话本上,并没有看桑言。桑言看着傅玄野,近在咫尺的耳朵,已经红透了,捉弄人的心思又升起。傅玄野把他欺负得这般很,他报复一点点,也没关系吧。桑言的邪恶心思油然而生。他喜欢看傅玄野隐忍的表情,比平时冷酷的样子,更加性感撩人。桑言也想看看,傅玄野的底线,在何处。而且,在最后的日子逐渐逼近,桑言心里的恐惧也与日俱增。他面上越是平静,心里越是六神无主。桑言会思考换魂草会不会成功,这几日会不会是,两人最后相处的日子了。烦躁的心情,像是蜘蛛网,交织在一起,紧紧罩住桑言的心口,让他呼吸都很沉重。桑言贪念着傅玄野的温柔,喜欢他灼热滚烫的体温。他张开嘴,咬住傅玄野红红的耳垂,舌尖舔了舔。“夫君,我们的七日之约,取消吧!”傅玄野怔愣片刻,一脸茫然地看着桑言:“为什么改变注意?”桑言松开傅玄野,看着他耳垂上,留下的牙印,有些理解傅玄野为什么一到床上,就会变成一只狗,把他咬得满身是伤。原来给喜欢的人做标记,是如此愉悦的事。桑言动了动唇瓣,刚要开口。一道劲风刮起,周围的树快要被吹倒了,树梢都快弯到地上去了。肖鹰出现在门口,他低着头,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:“尊主,尚德宗范宗主和范小姐求见。”傅玄野和煦的表情,瞬间冷下来,一副好事被打扰的不悦。傅玄野搂紧桑言的腰,冷声道:“不见。”肖鹰站在门口没有离开,欲言又止,压低声音道:“尊主,人在阁楼门口,等着,您,您……”傅玄野正要发作,桑言从他怀里直起身子。上一秒,还是个魅惑人心的小狐狸,此刻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。和傅玄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桑言的羞耻心为零。一旦被外人看见,他便会尴尬得,想要钻进地缝里去。还好肖鹰总是低着头,不然桑言真的会无地自容。以桑言以往的经验,他再不做些什么,傅玄野就会当着肖鹰的面,对他做丢脸的事了。桑言磕巴开口,尽量让自己的行为,表现得自然。“是范昭大哥,来了吗?”肖鹰回答:“是。”桑言蹦下床,往外走了两步,见傅玄野还在原地没动,他诧异回头:“傅玄野,之前你被困在苍狼湖,范昭大哥他们帮了不少忙,我还没和他,好好道谢呢!”傅玄野的视线凝固在桑言身上。自从桑言说解除七天的约定之后,傅玄野不再像个小处男一般羞涩。傅玄野深邃的眼眸里,燃着一团烈火,火舌裹挟着桑言全身,舔过他每一寸肌肤。屋子里的温度明明很高,桑言却觉得自己身上的体温在逐渐变凉。他后背汗毛直竖,连呼吸都滞住了。桑言吞咽口水,扯着嘴角,露出一个笑:“我说错什么话了吗?”傅玄野脸上冰封的表情瞬间化开,他站起身,走到桑言身边,单手搂住桑言的腰:“没什么,只是言言,叫别的男子大哥,我有些吃醋罢了!”傅玄野身上的气息偏冷,带着一股天生的压迫感。桑言小幅度推着傅玄野的胸膛:“那该叫什么?叫名字的话,也太不礼貌了。”傅玄野俯下身,在桑言耳边吹了口气,张嘴咬在桑言粉色的耳垂上。桑言吃疼地闷哼一声。半响后,傅玄野才松口,他冰凉的手指,拨动了一下桑言的耳垂。眼底带着一抹笑意,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。揽住桑言腰肢的手使力,推着桑言往前走。“哥哥,你打算怎么感谢范宗主?”桑言摸了摸泛着疼意的耳垂,认真思索道:“也不知范宗主喜欢什么……”桑言抬起亮晶晶的双眸,望着傅玄野:“傅玄野,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?可以告诉我,范宗主,他喜欢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