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宛如缓缓转过身。
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,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音,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审判,落下最后的法槌。
高跟鞋的声音,停了。
偌大的房间,死寂无声。
唐宛如赢了,但她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胜利者的姿态,平静得吓人。
“名字。”
她吐出一个词,不带情绪,却比顶在施罗德脑门上的枪口更具杀伤力。
这个词像是一记重拳,砸碎了施罗德最后一根还能支撑身体的骨头。
他整个人彻底塌陷下去,瘫软在宽大的座椅里,仿佛连那身昂贵的西装都成了裹尸布。
老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像个破旧的风箱,每一次喘息都拼尽全力。
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,几次张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背叛的代价,就是先撕裂自己。
终于,一个干涩、嘶哑,几乎无法辨认的音节,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。
“菲利普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每一次呼吸都在灼烧他的肺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冯。。。。。。阿德勒。”
这个名字被吐出的瞬间,施罗德彻底垮了,再也撑不住那副衰老的皮囊。
他像是被宣判了死刑。
不,比死刑更残忍。
这是凌迟。
“阿德勒家族的继承人。”
他补充完最后一句,亲手将点燃的炸药,埋进了自己守护了一生的秩序地基之下。
“他们家,控制着欧洲最大的私人安保和情报网络。”
“他现在,就在威尼斯。”
叶远和唐宛如交换了一个无声的讯息。
施罗德的喘息声粗重了几分,继续说道。
“三天后,是威尼斯一年一度的‘救主节’。”
“那天晚上,会有盛大的烟火晚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