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充满了仪式感。
浓郁的,带着泥土和皮革气息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。
“叶先生。”施罗德吸了一口雪茄,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,“据说,你对人体,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。”
他没提自己的病,也没提那场不愉快的晚宴。
他用一种讨论学术问题的语气,开启了这场对话。
叶远没有回答。
他的视线落在施罗德夹着雪茄的左手上。
那根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食指,正在以每秒大约五次的频率,进行着一种极细微的、搓丸式的震颤。
“雪茄的燃烧温度,八百摄氏度左右。”叶远开口。
他的声音和这个古老的图书馆一样安静,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。
“它释放的四千多种化学物质里,有一种叫‘吡啶’的生物碱。”
“它会暂时抑制你大脑中‘多巴胺D2受体’的活性,从而在短期内,掩盖你左手食指的静止性震颤。”
图书馆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。
只有那盏百年煤气灯发出轻微的“嘶嘶”声。
贝里尼下意识挺直了身体。
阿尔诺端起咖啡杯的手,停在了半空中。
施罗德脸上那种属于旧世界贵族的从容优雅,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他夹着雪茄的手僵住了。
烟灰跌落。
掉在他那条价值超过五千欧元的Kiton手工长裤上。
他没有去管。
“但是。”叶远的声音继续响起,像一把最精准的手术刀,一层层剖开现实。
“这种抑制,是有代价的。”
“每一次吡啶分子和你的神经受体结合,都会不可逆地改变受体的三维结构,加速黑质致密部多巴胺能神经元的凋亡过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