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取上次让你配的药。”医生拿出个一模一样的盒子,推给了她。女人快速地打开看了看,发现只有一瓶注射剂后皱起了眉,“不是说好还有一份备用的吗?”“这点就够你浪费的了。”医生回复。女人咬了咬牙,到底也没再说什么,还是先把东西拿走了。而松田阵平那边挂断电话之后,立刻把手机收起来。计划能不能成,他也没把握。他连现在自己住哪都搞不清楚,虽然利用了手机上自制的定位程序把位置发了出去,但城野治、就是电话那边的人,能不能潜入,有没有办法将人引走,就只能听天由了。总之先试一下,如果不行,他就想办法说服景光给他找药。毕竟几年前降谷零他们就知道他服用过精神类药物,只要他有理有据,比如强调身体被实验强化,所以过量服药也没有问题,没准就能同意让他吃一瓶表演一下。……算了,别做梦了。别说降谷零和诸伏景光,就算是hagi都不可能同意。松田阵平换位思考,要是萩原研二在被注射了致幻剂后,连续几天感官出现问题,听不清也看不清,连手里是什么东西都摸不出来……然后忽然和他要一整瓶甚至更多的抑制幻觉、控制精神的药物,而且还有全吃完的打算。什么都别说了,他一定会气疯,然后不管萩原研二怎么解释,都先把人押去看精神科和做脑部检查。如果萩原研二敢说之前已经试过,那就再加一个细致得包含所有项目的身体检查。而松田阵平最担心的,就是详细的身体检查。所以他只能祈祷城野治成功。松田阵平快速地洗漱完,走出洗手间,来到外间的卧室,精确地转向卧室门的位置。被挡住了。景光关了门?为什么?松田阵平的印象里,这几天这道门就从来没关上过。他的手背抵在门上,循着大约是边缘的位置缓缓下移,直到碰到了疑似门把手的阻碍。他握住向下拧动,感觉像是攥住了一把会动的枯草。门毫无反应。啊,被锁了?松田阵平惊得以为刚刚打电话的事情暴露了,但想了想觉得不至于。他迷惑地又试着按了一下。咔咔的响动,吸引了玄关处的男人和……一群小孩子。短发的小女孩好奇地仰头:“大哥哥,你的房间里有声音诶,是你家人吗?”“不是,我一个人住。”灰褐色眼睛的男人温柔地回答她,“是没关窗户,恰好有风吹得门响了吧。”他又道:“你们走错了,隔壁才是市原家。”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匆匆道歉,“不好意思打扰了,因为这附近的都几栋房子没挂名牌,市原先生的车又停在这,所以我们还以为这边是市原家。”“对啊,大哥哥,你们为什么不挂名牌呢?”另外一个更加壮实的小男孩挠挠头,直接问道,“市原先生的车为什么停在你家门口?”估计是觉得他的问题太多了,站在最后一直低着头的那个小男孩拼拽他。但灰褐色眼睛的男人面对几个七八岁的小学生,没有丝毫不耐烦,反而认真地解释:“因为市原家这几天打算搬走了,昨天门口堆着杂物,不方便停车,所以就临时停在这边了。“至于门牌嘛……这附近曾经出过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连环杀手,专门盯着附近门牌的姓氏的假名顺序来作案。大家都有点害怕,后来就都摘下来了。”前面三个小孩子一起瞪大眼睛,“哇”了一声。“大哥哥,你是在这边住很久了吗?”“没错,已经有几年了。”他像是友善的普通成年人一样,提醒几个胆大贪玩孩子,“所以你们也要早点离开,如果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一定要让家长来接你们。”小岛元太、吉田步美和圆谷光彦都很喜欢这个说话和气的大哥哥,于是一起乖乖点头。只有最后的江户川柯南一动不动,背后渗出了一身冷汗。这个声音,这个声音明明就是那天的。苏格兰!他为什么在这里?还有那个上锁房间,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风吹的响动,里面一定有人。江户川柯南几乎立刻是想到了他被喂药的那一天。“捡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,我打算把他带走……”房间里的人,也是被他“捡到”的吗?那人弄出响动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,试图求救?结果发现外面是小孩子,所以又停下了?江户川柯南越想越不安,但是却绷着脸不敢表露分毫。苏格兰是那个可怕的组织的成员,和动辄在新干线上放炸弹的琴酒一样心狠手辣,如果一旦被这个人发现异样,他们几个一个都走不了。必须先让步美他们离开。但……等下就没有机会进来了。趁着他们几个告别正要离开时,江户川柯南捂住肚子哀求道:“你们先去,我忍不住了,大哥哥我能不能借个厕所。”步美他们只好先走,苏格兰垂眸看着留下的他,对视间,柯南竟发现那双灰褐色的眼睛中透出一点隐约的蓝色。